了…你有啥事啊?”
厉雷听得婶子说大伯不在,脸上微微流露出欣喜,接着又正色,说道:“我来拿个东西…呃,是这次山鸡节要用的东西,小吴说被大伯放在家里仓库了…”
“什么东西啊…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来拿啊…我来帮你开灯吧…”
“哎呀婶子你先进去睡吧,我自己拿…”厉雷赶紧把婶子往里屋赶,“待会儿我给您关门…快去睡嘛。”
“哦…哦。”婶子狐疑地看了看厉雷,又朝仓库看了一眼,虽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走进里屋去了。
厉雷赶紧走进仓库,掀开最角落的一堆遮蔽物。
只见那里整齐地排列着几个酒坛子,岁月在坛子上留下青黄色的印迹,厉雷轻轻打开一只坛子闻了闻,瞬间,整个室内便弥漫起厚重的时间的香味。
2
“呵呵…”叶佳宁的笑容变得有些甜腻,他自己还未察觉,“这感觉…没法儿说,当真是好酒…来,再敬我一杯。”
厉雷赶紧给他倒上一杯,两人就坐在厉家主人屋的小院子里,就着清风明月斟酌对饮。
“你就点小菜,别猛喝。”厉雷说着,第N次拿起筷子递给叶佳宁。
叶佳宁笑着推开,说道:“不需要…别坏了这佳酿的余味儿。”
说实话,叶佳宁此时真觉得高兴。这是一种什么样儿的高兴?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不是征服的快意,不是得到的欢欣,也不是满足的舒爽,他只感觉,坐在这样一个干净整洁农家小院落之中——院子里一栋小楼朱墙碧瓦,上有苍穹笼罩、后有青山环绕,还有…帅哥陪伴在侧,叶佳宁此时竟找到一份奇妙的归属感。
是的,应该属于舞台的他、每天都在触摸时尚的他,却在这一座淳朴的农家天地之中找到了归属感,不奇怪吗?
很奇怪…但是,感觉也很棒。
叶佳宁只觉得心情昂扬,眼前的厉雷的脸变得更加可爱、更加魅惑,让他恨不得立马就压上去。
叶佳宁终于知道这清泉酿的厉害了…这种酒的余韵让人快乐,它瓦解人的心防,膨胀人的欲望。他只觉得越喝越迷离…
“厉雷…”叶佳宁口齿有些朦胧,“我越看你越亲切啊…是不是很奇怪,嗯?”
厉雷没有说话,他看着眼中掩不住醉意的叶佳宁,目光直直地盯在他脸上。
“亲切…不是很好吗?”厉雷轻道,踌躇了一秒,接着伸手替叶佳宁抚去嘴角的一滴酒ye。
叶佳宁被这样的动作弄得愣了愣,他看着厉雷,从鼻子里笑出一声,随即用手指了指厉雷,指了一遍还不够,又反复指了两遍。
不过是有些晕乎,他还没真的醉呢,不会那么傻,有些话他才不会不小心掉出来。叶佳宁指着厉雷,心说:行,厉雷,哪怕你像钢笔那么直,不尝一尝你的味道,我就不叫叶佳宁。
3
就这么在厉家的小院里迷迷糊糊地睡了去,叶佳宁第一次度过了一个如此不利落的夜晚。
以往,不管他怎么疯狂——沉迷于酒、男人的身体,他都能够抓住一丝理智,绝不会让自己失去意识或者就这么不顾一切地睡到昏天暗地,再怎么样,他都要捱着回到一个人的天地,进入了无牵挂的梦乡。
他放纵,但他不是一滩烂泥。
然而今天…
叶佳宁睁开眼,周围是陌生的环境。
手机仍在疯狂地叫嚣着,它是打扰了叶佳宁沉梦的元凶。叶佳宁循声张望,它却在下一刻停止了声响。
叶佳宁慢慢坐起身,目光从床头柜子开始向旁边逡巡过去。
这是一间男人的卧室,很显然。偏暗的色调,一丝不苟的家具款式,还算整洁。
叶佳宁晃了晃脑袋,他记得昨天自己贪了多少杯,奇特的是他竟感不到一丝宿醉带来的头痛,心下忍不住赞叹:真不愧是佳酿。抬眼,他看着身处的环境,自然也推断出这里是谁的房间。
从窗帘间漏进了几缕阳光,叶佳宁掀开薄被,赤脚走过去撩开窗帘的一角。
太阳爬过了不远处那片翠绿的山头,将金黄色的光辉流泄在它身上,然而终是羽翼未丰,只能染红山的那一边,却对这一边的缭绕雾气无能为力。
于是,山顶的金黄、山腰的青翠、山谷的露白营造出了一个多元的世界。
叶佳宁忍不住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深呼吸。
目光由远及近,叶佳宁微微低头,看见楼下的厉雷从正拿着一把扫帚清扫着院落。昨晚没看清的院子此刻在高处一览无余,树木在周围庇护着,花草各自鲜艳尽心装点着。昨晚他们一起喝酒用的小桌和凉榻已经被收起,地上的一片狼籍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
在院子的一个小角落,叶佳宁看到了一个木造的狗屋,木工做得虽有些笨拙却出奇地可爱,然而看上去很新,里头空空的。
叶佳宁轻笑,无端地想起了被寄养在宠物之家的阿星,他估摸着,这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