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琛赶紧低下头,状似谦恭地给王建平做了个揖。虽然他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看起来像个老狐狸一般的中年男人,但礼数还是要做到。
“这是我的小厮琛儿。”
“原来如此,还请石将军入府上座。”
王建平一知道赵羽琛的身分后,便没有将身形瘦小的他放在眼里,抬手招呼石破天进了府衙。
石破天一进门不禁皱了皱眉。冀州土地贫瘠、物资欠缺,这府衙却盖得华丽奢侈,看来王建平没少剥削民脂民膏。
“石将军,王某命人备了薄饭,请将军莫要嫌弃才是。”
虽然对王建平有所厌恶,但毕竟他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总不好摆脸色,石破天率先带着赵羽琛入了座。
待饭菜送上来的时候,就连享受惯锦衣玉食的赵羽琛,都觉得这顿被王建平称为“薄饭”的筵席铺张浪费得吓人。
“来来来,石将军请动筷!”
王建平笑着招呼石破天喝酒用膳,不一会便有十个乐师陆续进入饭厅,奏起丝竹之乐,接着又有数名衣着暴露的美女款款走入,在厅内随着音乐翩然起舞。
赵羽琛看着那些蜂腰巨ru的女人极尽所能地在石破天身边搔首弄姿,顿时气得饭也吃不下、酒也喝不下,只能憋着一股闷气待在那儿。
“石将军,王某敬您一杯。”
王建平亲自起身敬酒,石破天无法推却,只得喝了一杯下肚。
“石将军日日为国为民练兵Cao劳,之前还替我解了冀州城外的土匪之患,王某也没有什么好报答的,这个——”王建平边说边递上银票一叠。“这个就当是我对将军的一点心意。”
石破天见王建平似有贿赂之意,脸上的神色立刻Yin郁几分。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石某带兵是分内之事,对于王大人的好意,心领就是。”
王建平见石破天当场拒绝,也只得讪讪地将银票收回锦囊中。
“这实在是王某多事了,不过我也是一番好意,希望将军别见怪才是。”
石破天点了点头,也算是给王建平一个台阶下。
不过王建平对拉拢石破天之事并未死心,接着又暗示石破天那些正在跳舞的美女都是清倌,若喜欢的话尽可以挑选宠幸。
待王建平的这个提议说出口之后,石破天再也坐不住了。
“王大人,石某感谢你今晚盛情款待,只是石某为人向人不看重金钱与风月之事,看来今日只能拂了王大人的美意,在下告辞!”
说完便扯着赵羽琛离开,饭厅之内的丝竹乐也戛然而止,王建平没想到石破天会如此不给面子,只得尴尬地呆立在原地。
待石破天走远之后,王建平的心腹师爷立刻屏退了闲杂人等,凑上前来低语道:“这石破天果然是个不识好歹、不懂官场的人!若让他继续掌控冀州兵权,恐怕我们大事难成啊!”
王建平狠狠地手中的酒杯砸落在地。“亏我之前花了那么多心思贿赂那个姓王的,谁知道那厮竟然在关键时刻病倒!而我安插在军中偷取情报的侄儿也被石破天打瘸了腿赶出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师爷也跟着皱眉道:“眼下离大王出兵的日子只剩不到数日,若不能除去石破天,南侵之事会有阻碍的。”
原来王建平早就被外族人收买了,那些人答应在事成之后授与他高官厚禄,待遇不知道比现在这个府尹好上多少倍。
眼看计谋就要得逞,却突然杀出来石破天这个程咬金,硬生生拦住他的发达美梦,让王建平怎能不恨!
“那现下如何是好?”
王建平恨恨地咬牙道:“哼,可汗出兵之日,皇上必会让石破天带兵出征,若不出意外,我的恩师两路监军御史符孟然将会出任监军,到时候我大可与恩师联手,置石破天于死地!”
师爷一听也大喜过望,但顿了一会又皱眉问道:““可是我们并不知道另一名监军是何人啊!”
大同皇朝在出兵之时有这样一个特殊的规定……为了防止叛变,带兵的将军和监军会各持半个虎符,虎符就代表了兵权,若要出兵,则必须将将军和监军的虎符合而为一。
又为了防止将军和监军串通叛变,在军中还设有秘密监军一名。这个监军由皇帝亲自委任,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若在将军和监军有变的时候,这名秘密监军就会持着皇帝御赐的金牌掌控兵权,对整个军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无所谓,虽然听说有秘密监军这个职务,但这么多年来,我朝行军打仗从来也没有出现过,我怀疑这只是大同皇帝的祖先们用来吓唬人的把戏罢了,不足为惧。”
那师爷听王建平说得也有道理,想着现在他们已经骑虎难下,若是不除掉石破天,他们也会被外族责难,所以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和荣华富贵,就只能牺牲石破天了。
此时的石破天正怒气冲天地带着赵羽琛策马返回军营,赵羽琛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自然也能感受到心上人的怒气,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