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柳熙寧忐忑不已,發散思維想著韋星荷肚子裡是不是揣著個崽,那廂剛進醫院就抽血化驗的報告火速出爐來打臉他了。韋星荷子宮裡啥都沒有,醫生斷定應該是急性胃炎,原因可能是壓力太大。
柳熙寧有些失落,倒不是因為他有多想傳宗接代,而是別的什麼,他自己暫時也說不上的理由。
他先將韋星荷安置進出入都需要刷指紋的vip單人病房,確保安全後,自己也去處理了腳底的刺傷。
待一切忙完,他進到韋星荷的病房時已是深夜。韋星荷吊著點滴,沉沉睡去。
他輕手輕腳地摸到她床邊,在家屬床上坐下。
他看白彧棠在她身邊活動時,動作總是輕緩的,像對待什麼脆弱的瀕危動物那樣,因為她真的非常容易受到驚嚇,所以白彧棠連大聲說話都不曾。他本來還嗤之以鼻,他現在知道為什麼了。
因為放在心上最柔軟的那塊地方,所以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柳熙寧看著病床上蒼白脆弱的韋星荷,手指懸在她面上半寸之處,虛虛描摹她的輪廓,內心五味雜陳。
對韋星荷產生的情感,他感到非常的陌生。
這種感覺跟面對白彧棠時不太一樣,更加柔軟,更加隱晦,更加纖細,更加患得患失。
以致於他一開始沒有發現到,他以為那種感覺不是喜歡。
他原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吊死在白彧棠這棵樹上,怎麼也沒想到,到頭來他居然被他的獵物捕獲了。
多荒謬的事?可就是發生了。
還好他現在發現了,還好。
還好她還在,還好一切還沒不可挽回。
他摩挲著她沒吊點滴的右手,手腕處還留有幾道細細的血痕,或許是玻璃炸開時留下的。
等她醒來,他會竭盡所能的哄好她。
她個性這麼軟,肯定沒兩下就原諒他的吧?他會在她面前發誓,再也不會對她冷暴力,不會再對她冷嘲熱諷,不會再強壓著她進行強度她無法負荷的性愛。
吃了止痛藥,覺得眼皮有千斤重的柳熙寧,強忍睡意用車上放著的Pad處理公務,佈好弄死蘇老頭的局後,才暫時放鬆,在家屬床上沉沉睡去。
但柳熙寧不知道的是,他這一閉眼,就是永別。
展昭接到密報,白玉堂遭困沖霄樓。
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時飛到沖霄樓去解救白玉堂。但為避免這是襄陽王為調虎離山發出的假消息,展昭將韋星荷帶在身邊,一道趕往沖霄樓。
他倆披星戴月的趕路,荷花妖興許是受不住舟車勞頓,愈來愈形銷骨立,展昭心裡著急,但也只得稍稍放慢腳步。
荷花妖非常脆弱,非常嬌嫩,稍一不慎就會枯萎。
他倆日夜兼程,終於趕到沖霄樓外的密林。沖霄樓是座大型機關樓,一旦踏入,少有逃出生天者,而白玉堂現下就被困在裡邊,襄陽王在外頭等著給他曝屍。
展昭五內俱焚,又因不遠處正守株待兔的襄陽王而不敢妄動,此時荷花妖卻拉起他的手,緩緩朝沖霄樓信步而去:「官人,白少俠在裡頭,走吧。」
「妳!」展昭怕荷花妖這麼走出去,反而將自身暴露在襄陽王的目光下,趕忙伸手將荷花妖一把摟進懷裡,卻無端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再回神時,他與荷花妖已站在沖霄樓最頂的樓階上頭,建築內漆黑一片,僅有荷花妖的雙眼閃著熒熒紅光。
展昭心下大駭,卻聽「自己」開口道:「韋姑娘,下方有些動靜,還有血腥味,看來無暇在下邊,能否請姑娘帶無暇上來?」
荷花妖氣息不穩,深吸兩三口氣之後,才聽她顫著聲音虛弱道:「奴家緩緩。」
展昭在心裡咆哮,不成,她不能去的,我去帶無暇上來便是,展昭你殘了嗎怎麼讓個姑娘去救無暇?!
可最終,展昭聽到「自己」沉著聲音回道:「有勞姑娘了。」
荷花妖調了半盞茶的息,展昭漸漸能在黑暗中視物,可下頭傳來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坐立不安的荷花妖不顧自己還喘著,一個閃身沒入黑暗,幾息之內,便見荷花妖吃力地環抱住白玉堂的腰,緩緩浮空而上。
白玉堂傷得很慘,白衣盡成血紅,渾身上下沒一塊好rou。
荷花妖情況也很糟,臉色白得像紙,將白玉堂交到展昭手上後,便脱力往下墜落。
也許是她身子很輕的緣故,展昭覺得她看起來就像一朵在風中緩緩墜落的花。
銀光一閃,一支箭穿透了荷花妖的身子,將她死死釘在沖霄樓底的銅網陣中。
「對不起。」展昭聽見自己對下頭的一片漆黑輕聲道,「襄陽王在外頭等著,今夜必須有人死在沖霄樓裡,這人不能是無暇。」
報告各位,是空包彈!有了孩子還怎麼肆無忌憚談戀愛!
然後,前面都只是預熱,火葬場本回正式上線!小荷花主場是夢境,火化當然要從夢中開始,放心本文會是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