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好的么?以后只会越来越好。
肖彬自从回北京就一直没来消息,也不知道他爸原谅他没有。江楠虽然担心,却不敢贸然跟他联系。
一天傍晚,旅店老板娘突然神色紧张跑来他店里,说刚刚接到一个电话,那头的人自称是之前与江楠一块住她店里的那个年轻人,问江楠还在不在镇上。老板娘怕是个骗子,就说江楠已经走了,那头的人连连说:“走了就好、走了就好……”十分庆幸的语气,还未说完就匆忙挂了电话,连让人改口的机会都没留下,老板娘再打回去,就打不通了。她越想越不对劲,深怕自己给江楠招惹了麻烦,于是急急忙忙赶来跟他说一声。
江楠听她说完,心里狠狠往下一沉。怕什么来什么,他躲了这么久,终于到了躲不住的时候。那天送肖彬上车,他就有些心神不宁,暗里担心,现在看来,事情果然瞒不住了。
要是早之前,得了消息后他还能继续躲,可是现如今,他房子租了店铺开了,跟周边邻里也相处融洽,说是打算在此扎根也不过如此,让他抛弃这一切,重新开始东奔西跑的日子,他如何甘心?
他又气又急想了一晚上,睡也没睡好,第二天迷迷糊糊起来,冷水往头上一泼,整个人顿时激灵着清醒过来。他看着镜子里那张滴水的脸,咬牙暗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早晚得走这一遭,何必为此烦恼,只需记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就好。
这么一想,昨晚开始一直低迷的情绪才逐渐回升,等开了店门,一波又一波学生涌进来,他忙着应付,就没时间想其他了。
下午照例关了店门去进货,最近他找到了一点窍门,知道哪些东西是热销的,就一次性多进点,有些商品冷门,像钢笔之类的,买个一两盒就得卖上十天半个月,就少进一点。如此一来,从前每天需要往县城跑,现在三两天跑一次就够了,工作变得轻松,生意却越来越好,虽说回本还遥遥无期,但至少一点一滴都在进步。
四点多钟回来,江楠忙着将一摞一摞书搬进店里,满头大汗之际,突然听一个声音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江楠霍然一惊,抱着书本转身,见一人背着阳光立在街边,身形挺拔礀态随意,看不清表情。江楠下意识低下头,跟从前一般无措地往后退了一步,等看见怀里的东西,才反应过来,此一时彼一时,他如今无须再怕他了。他又往江华杰的方向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管自己继续卸货。
江华杰已经在街边站了不少时间,江楠还没回来时,他就等在街对面了,眼见着江楠开着辆半旧不新的三轮车从远处疾驰而来,他才紧紧盯着人,不紧不慢从对街走过来。不得不说,江楠如今的状况,很令他意外,也让他又气又恨——要死要活离开他,却是跑这破地方受罪来了!
当初知道保镖跟丢了江楠,让人跑了,他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摔了一屋子东西,把底下人狠狠训了一顿,命他们连夜找,几乎将能找不能找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连家里人都惊动了,还是一无所获。一连找了好几天,只找得他火气愈旺脾气愈暴,才得到一点消息——江楠的失踪跟肖家那小子有关。他联系了肖老二,得知江楠跑丢那天,肖彬也一并失踪了,只给家里发了条短信,之后就音信全无。他把肖彬的司机找来逼问了一番,知晓两人出逃经过,之后又从许婶嘴里知道江楠曾通过她与肖彬联系,一个保镖也提供了江楠曾在那间法国餐厅与一人会面的消息。自此,事情终于完整地呈现在他面前。
江华杰恨得咬牙切齿,他怎么也想不到江楠竟有那个胆背着他跟人私奔,还逃出城去了。他只想把人抓回来捏碎了揉扁了活生生吞下去!
可是现在,这个胆大包天的人终于重新站在他眼前,烧了两个多月的怒火却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冷水一样,嘁——地一声熄了一大半,只剩下滚滚浓烟四处弥漫,遮掩得一切都变得若隐若现。
江楠如今的状况,看在他眼中,实在是又可怜又可恨。有胆量跟人私奔,却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刚才他看第一眼,几乎认不出来,要不是这眼前副形象与他记忆中一个又黑又瘦的小个子男孩相似,他几乎要怀疑自个儿老眼昏花了。
哼,他就知道姓肖的小子不是好东西,把人拐跑了不到两个月,又带了另一个女孩回去了,什么叫始乱终弃,这就是!
江楠站在柜台里按计算器,时不时瞥一眼店外的人,又垂下头盯住账本,嘴唇紧紧地抿着。
学校到时间放学,几个学生来店里挑文具,也有的在书架前徘徊犹豫,江楠忙碌起来,过段时间抬头,门前的江华杰没影了,再一转眼,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也进了店里,此时正站在柜台边上,手里舀着一根折星星用的彩条在那研究。
他生得好,虽然不年轻了,往那里随意一站一靠,却比寻常小伙子更吸引人眼球,眼下就有几个小女生借着买东西的由头,偷偷打量他,看几眼凑头嘀嘀咕咕,小声嬉笑,笑完了又抬头再看一眼。
小小的店铺本来不宽敞,被几个人一堵,差不多不用做生意了,江楠忍了忍,没忍住,冲始作俑者发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