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澄朦胧中听见了轻柔的水声,还有男女欢乐的笑声,他慢慢睁开眼睛,看见了很多竹竿,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是天花板。
他感到全身僵硬,只好转着眼珠子往床边看,伯孟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胳膊搭在床边,眼睛低垂,长睫毛上下眨了一下,正聚Jing会神地看着拼凑起来的玉佩。
余澄眨了眨眼,盯着他看。伯孟察觉到了,抬眼看过来,和余澄四目相接,他的眼神一下柔软起来,朝余澄开心地笑,外面的柔光拂过他的脸,让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恍若置身梦中。
余澄扬起嘴角,但忽然胸口一阵疼痛,他不舒服地动了下眉毛。伯孟起身凑近余澄,仔细观察他,余澄有些被惊到,想起最近发生的事忽然不好意思起来。
伯孟离远了一点,轻轻道:“你身上有伤,虽然吃了止痛药,但还是会有点痛,先忍一忍。”
余澄眨眼,表示知道了。
“渴不渴?”伯孟问。
余澄正在想自己渴不渴,伯孟已经起身去桌上拿了只杯子,杯子里还插了根弯曲的吸管。
伯孟扶着吸管放进余澄嘴里,余澄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很多。
“饿不饿?”伯孟又问。
余澄刚要摇头,外面就传来伯应文的声音:“哈哈哈,我又钓上一条大鱼,快再给我变个桶。”
余澄听见那个“变”字,心里一沉,高兴半天原来是个梦。
“你想吃什么?什么都可以,我去给你买。”伯孟对余澄笑。
余澄看着他默默摇头,就算是梦也多让他看伯孟两眼。
“我钓上一只大虾!”莫芸在外面叫道。
“你作弊。说好不许你控制梦的,咱们公平竞赛。”伯应文说。
“我没作弊,或许这里面原本就有虾。”莫芸说。
“你刚刚看湖里情况的时候可没说有虾......”
伯孟忍无可忍,朝着外面道:“我放的!”
外面安静了。
伯孟回过头来,余澄已经挣扎着撑起了上半身。伯孟立马把他按回床上,余澄脱了力,瘫在床上不住喘息,他眼睛微红,神情倔强又痛苦。伯孟看着他,强烈的欢喜与悲伤也如惊起的飞鸟直达鼻腔。两个人静了片刻,伯孟眼内情绪几变,最后低头激烈地吻上余澄,余澄也热烈地回应他,伸手抚摩他的脸颊。伯孟情难自已,和余澄口舌纠缠,气息交错。余澄抱住伯孟的脖子,想再贴近一点,却拉到了伤口,胸口一阵刺痛让他哼出声来,胳膊也无力地放了下去。
伯孟放开他的舌头,轻吻他的嘴唇、脸颊和皱起的眉头,然后把床边的碎玉放到一边的矮柜上,掀开被子查看余澄的伤口,见纱布上没有渗血便放心了。
余澄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道:“我爱你。”
伯孟愣了一下,接着甜蜜地笑了,凑到他嘴边悄悄道:“我爱你。”
余澄撅嘴轻轻啄他一下,心里高兴,全身却有无数个刺痛点此起彼伏。
“怎么梦里也这么痛?”余澄心里非常奇怪。
伯孟一下反应过来余澄刚刚在较什么劲了,他好笑道:“放心,你没做梦,我们都是真的,我就一直在这里看着你。”
余澄想了想,说:“那你们怎么一直在说变变变的?”
伯孟一手拂过那块碎玉,玉佩变得完好无损,他拿着那块玉佩说:“我们在第二层的梦里,我和你说过,这里的梦和外界是相对独立的,不论是给你缝的针,还是你的苏醒到了外面就全没用了。”伯孟盯紧余澄的眼睛说:“所以你现在还不能出去,你要是出去了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余澄心里沉甸甸的:"我在外面已经死了?"
伯孟看他一眼:“你没死,我死了。”
余澄惊道:“什么?”
莫芸进来道:“孟儿,你别吓人家。”
伯孟朝余澄勉强地勾勾嘴角。
莫芸放下手中的工具,过来道:“你只是在鬼门关门口遛弯而已。”
“你在门口遛弯,我在里面受罪。”伯孟酸溜溜地说。
莫芸说:“行了,你日夜守在这里,澄儿好不容易醒了,还是说点好听的吧。”
余澄先前看到那碎玉,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会儿又听莫芸叫自己澄儿,和自己母亲一样的疼爱语气,他内心一阵触动,笑道:“娘,我们刚刚说过了。”
伯孟眼里闪着光看他,莫芸则开心地笑道:“那好,你们晚上要吃什么鱼?应文去给你们做。”
“都行,我不挑食。”余澄说。
伯孟说:“那就清汤吧,伤口好得快。”
莫芸说了声好就出去了。
余澄好奇地问伯孟:“这里面变出来的东西吃得饱吗?”
伯孟想了想:“按理来说,你只要还在这里面就吃得饱。”
余澄看他一眼,这是有多怕他跑掉。
晚饭时,伯应文抬来一大锅鱼,余澄坐在床上靠着墙,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