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余澄对整个体系有了更深的认识,他便被允许真身上阵。伯孟怕他白天上班累,每晚只让他跟着做三小时的任务,他们只遇见了绿ye形态的鬼,上个关于鬼的故事渐渐地被记忆的落叶覆盖。然而,当他再次见到人类形态的鬼时,记忆里的感觉沿着老路再次窜了上来。
他们刚进入梦境,那个鬼就逃走了,只能恍惚看见那是个穿裙子的女人。他们只好分作两组对比着地图的变化进行搜寻。伯孟选定了一个可疑点,让余澄带他进入梦中。
眼前一晃,他们已站在海边,沙滩上零零散散坐着的全是貌美的大波妞,有的穿着比基尼,有的全身只挂了个墨镜躺着晒太阳。
伯孟面无表情看余澄:“......怎么直接就冲进来了?”
余澄尴尬道:“弄错了,应该在外面看一看......”
接着,一个躺着的女人支起胳膊,拿下墨镜朝他们抛了个媚眼。
“......”
这下真是一丝不挂了。
那女人起身走过来,余澄和伯孟对视一眼,接着,伯孟给她身上变出了长衣长袖。女人没没有留意到,直直走过来,多看了余澄几眼。
“梦主?”余澄看伯孟。
伯孟摇头道:“注意看。”接着他闭上眼,面前的女人消失了。余澄明白了,那女人既不是梦主,也不是鬼,伯孟正在清除梦境里的干扰信息。
周围的人陆续消失,范围逐渐扩大,那无形的屏障把虚假的信息排除在外,只剩下重要的东西。余澄的目光随着范围圈移动,很快便注意到一个坐在躺椅上的大妈,而对方正注视着他们。
“大妈?”余澄错愕道。海滩上清一色的姣好女子,突然出现个大妈,大有问题。
伯孟睁眼盯着目标道:“拉弓。”
余澄犹豫了两秒,继而熟练地搭上箭,拉弓对准大妈。大妈反倒朝他和蔼地笑了笑,余澄呼吸停顿——他仿佛看见大妈化作绿ye渗进沙子里消逝不见。过去的场景从泥土里爬出来,占据他的视野:连眼泪都不相容的绿ye,怎么都阻挡不住的消亡——
“余澄。”伯孟的声音把他从回忆的深潭里中拉上来。他扭头,触到伯孟意味深长的眼神,伯孟像是做示范般挥手将斧甩出去,战斧割裂空气朝大妈飞旋而去。
继而,他凝视余澄道:“你放过她,她不会放过——”
四周咻一下竖起铁墙,将两人围困在一个教室大小的空间里。伯孟的话戛然而止,战斧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紧接着,丝毫没有缓冲的时间,两人中间突然轰隆隆破土冲出一堵墙,余澄本能地朝旁边闪躲,还没来得及和伯孟对上眼,那墙就如飞箭般顶到了天花板,停止了动作。
余澄静下来观察四周:这是一间牢房,牢门紧闭,后方墙的高处只有一臂长宽,用铁栏杆焊死的窗口。他和伯孟被分开关了起来。
余澄走到铁门边,看到门外扣着拳头大的锁。他扭头看向隔开他和伯孟的墙壁,正奇怪伯孟怎么还没找过来,余光就瞟到门外有人过来。
是伯孟。余澄刚要出声,后面就追出来个人牵住了伯孟的手,那个人竟是余澄自己。
余澄心里砰一声,炸开了蘑菇云。
伯孟竟然对外面的余澄笑了,还和他勾肩搭背的。
“你娘的!”余澄抓住栏杆暴力摇晃,外面两人走到他面前,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像铁栏杆般强硬地朝前走去。
这是什么俗烂桥段?余澄注意到外面自己的姿态和衣着都没有破绽,他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外面两人都是梦境。
他回到墙边,使劲朝墙上踹了几脚,叫喊伯孟的名字,却没得到回应。他想跳出这个梦境到外面去看看什么情况,却发现出去的路径被阻住了,几次尝试后,自己仍在原地。他又喊又捶墙,期望得到伯孟的回应,却始终只听到自己激烈的心跳。
砰......砰砰.....只有心跳声证明自己是真实的存在,和伯孟一样在梦境里真实的存在,可是没有伯孟,他寸步难移。
余澄倚到牢门边,注意到整个监狱呈圆环状,对面全是牢房,外面的伯孟和自己不知道去哪了,可能是走进了圆环的视觉死角。伯孟到底在哪?他默默拿出手机,点开内部通讯,朝伯孟发起视频通话。邀请顺利发出去了,嘟声中,他握着手机的手有些紧张地微颤,手心汗shi。没有铃声传来,外面的伯孟应该是假的。
视频没被接通,余澄又拨出去,把耳朵贴在墙上,对面也没有声音。通话没有回音自动挂断了,伯孟一定也遇到麻烦了,他想,还是要尽快脱身才行。
他抬头看见外面的伯孟和自己走进视线内,他们正在说什么,脸上洋溢着笑容。
这时,余澄发现对面的牢房里都出现了人影,有个大爷也倚在门边,余澄看到他的脸觉得非常眼熟,但是大爷眼神木讷,他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大爷右边牢房里的人越来越老,长得都非常相似,里面的人是按年龄排序的,大爷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