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谦眼圈又红了一下,他把脸埋在周翟手里蹭了蹭,哑声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嗯。我说的。”周翟稍有点Jing神就又开始没皮没脸,使坏捏了一下他的脸。方谦顾不上他捣乱,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过来检查了一遍,说还要等一周拆线才能出院。
方谦立刻开始了事无巨细的询问,“他能吃什么?”
“要怎么照顾?”
“不能洗澡吗啊?只能这样”
周翟无奈的看着他在护士旁边问来问去,认认真真的记着需要注意的护理事项,完全忘了自己也需要休息的事,开口叫他,“宝贝。”
方谦扫了他一眼,继续听护士说。
不是,就看一眼就完了???
周总认为自己是不能被忽视的男人,他整张脸皱到了一起,叫了一嗓子,“哎”
方谦这下立刻紧张的几步回到了病床前,“怎么了?伤口疼吗?护士,他”
周翟拉着他的手忍笑看他。
护士看了两人一眼,偷偷笑了一下,带上门出去了。
方谦瞪了他一眼,“你又”
“我的错我的错。”周总赶紧认错,讨好的捏了捏媳妇儿的手,“别忙了,你昨晚没睡好,回去休息。”
“我不累。”
周翟正色道,“不行。回家去休息好了再来。”他又抢在方谦反驳之前可怜巴巴的说,“我想喝你煮的薏仁粥。”
方小媳妇儿那点据理力争的气焰成功的被打压了。
“那我现在回去,中午带过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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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谦走了靳言才进来,简明扼要的汇报了几句,“今天警察到总部那边去了,东区和剩下的人大部分都被带走了。”
周翟刚才说话费了些神,这会儿正阖眼休息,“带就带吧,他们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抱着那些脏钱不肯放手。”
“那边可能需要您过两天去配合调查,好在有问题的产业大部分依然在周爷名下,牵扯到您的也基本切割干净了。”
“知道了。”周翟突然又想起什么,问他,“老爷子”
靳言踌躇了两下才答道,“瑞士那边说,昨天已经过世了。”
周翟低着头半天没说话,沉默了片刻,“你知道该怎么办。”
靳言应了一声出去了。
周翟觉得心里有些发闷,看了眼时间估计方谦刚到家,打了个电话过去,“到家了?”
方谦刚打开家门,把手里拎着的几包食材放到桌上,好笑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沈栗,笑着说,“有人跟着还不够,你还要再确认一遍吗?”
周翟听着他轻快的语气,勉强的笑了笑,“是啊。想你了。”
方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虽然听他声音有些低落,但也没有多想,“你快休息,我马上就来煮粥了,做好了带去陪你吃。”
方谦又偷偷瞄了一眼沈栗,觉得她并没有注意自己才和早恋的中学生一样,红着脸小声对周翟说,“我也想你呀。”
周翟心里一下翻涌起了一种很久没有过的感觉,隔得时间太久,让他有些陌生,可是又温柔妥帖,像是整颗心被人严严实实的捧在手心,问他刚刚不小心撞到的地方疼不疼。
如果方谦此刻在他面前,他大概会无所谓伤口开不开裂的事儿,一定要把人好好抱在怀里。
周翟温柔的隔着电话亲了他一下,“乖,别忙了,先去睡一觉。”
“嗯。”方谦耳朵发热,小小的回吻了他。
被塞了一嘴狗粮的沈栗默不作声的帮方谦放好水米,悄悄走了。
方谦躺回床上好好睡了一觉,醒了晃悠到厨房看了看煨好的粥,手机却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他爸爸,方谦握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
“喂,爸爸。”
“小谦,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方父问他。
方谦有些为难,“爸爸,这两天出了点意外,周翟受伤了,我暂时不能回去。”
“你没事吧?”方父有些焦急地问。
“我没有。爸爸,周翟是为了我才受伤的。”方谦关了火,回到客厅紧张的绕了两圈。
方父大概是没想到有这么一回事,过了片刻才对他说,“你妈妈这两天问起你了,我把你的事告诉她个大概。”方父叹了一口气,“你妈妈很担心你,她希望你快些回来。”
其实方谦从小到大,很少违逆父母,除开五年前那次突发事件,最近大概是父亲在他面前叹气最多的日子。
他一直也习惯了做一个让父母骄傲的孩子。只是时至今日——
方谦站定在客厅中央,垂眼便看见周翟和他一起去买的抱枕。那个抱枕的枕芯大概是换过了,看起来柔软非常,和它已经磨损出毛边的外套显得格格不入。方谦走过去,窝在沙发上,抱紧了那个抱枕,手轻轻的抚摸着有些飞线的毛边,低声说,“爸爸,至少让我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