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匪(十三)
蒋陌要被吓到了,这两个人居然干出这样有违lun常之事。他瞄了一眼那被堵住嘴的中年人,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人的岁数一看就比他们大一轮啊,眼角都有皱纹了。
闻人客冷冷而笑,“如果不是你非要加入,强拿他女儿的命做要挟,你以为你还能上这张床?”
那中年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眼角落出泪来。
徐肆也不客气:“你呢,又高尚到哪去?给他茶里下药的不是你么,现在作甚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我当初就奇了怪了,你堂堂户部尚书之子,非要跑到沛县去娶个村妇,原来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强占人父,你爹若是知道了还不打断你的狗腿。”
闻人客嗤笑一声,抚摸着床上那中年人的发,似是安慰,又斜瞥了徐肆一眼,“这事儿若是揭露出来对你我都没有好处,你有闲工夫对付我不若想想怎么解决他那两个女儿,她们可吵着要见咱们岳父呢。”
“实在不听话就找个机会杀了,不过两个侧室。”徐肆那张过分Yin柔的脸让他这话更显可怖。
他漫不经心的安抚床上那人刚毅的脸,“你呀你,怎么这么会惹事呢。”
那人嫌恶似的别开脸。
他低下头惩罚似地啃吻那人的嘴唇。
那人肩膀耸动了一下,十分抗拒。
门缝外,蒋陌胃里一阵翻腾,这龙阳之事果然除了和那人连看看别人怪恶心的。
他失魂落魄地想他完了,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卢穹的模样,那中年人抗拒的模样似乎和卢穹的样子重叠在了一起。
你一定也十分不愿意,蒋陌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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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懊恼地离开了徐庄,一路上都在琢磨和卢穹干的那档子事,他第一次后悔起来,不该对卢穹用强的,从朋友做起的话多好啊,慢慢地卢穹总会接受他的。
他后怕卢穹会厌恶他,会露出同房里那中年男子一样了无生气的目光。
可他的心又难以抑制地砰砰跳了起来,如果他现在对卢穹态度好一点他会不会也把态度放软一些呢。
情窦初开用来形容他再合适不过了,蒋陌走到马厩爱怜地抚摸他那匹白马,耳朵红红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叹起起来,“冤家,真是前世的冤孽。我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这冤孽怎么了呢。”他自言自语着,一会笑一会愁俨然小女儿作态。
可没人回答他,只有马儿抖抖耳朵低着头轻轻刨土。
过了半晌他突然想起自己手中还有一柄无形的剑,卢穹的母妹。
他眼里迸发出兴奋的光彩,抚马的手骤停。一个侧身,两腿一夹马肚,扬起长鞭飞驰而去激起一地尘土。
这是京城最负盛名的一间酒楼,倒不是因为装饰豪气菜色诱人,而是因为占地实在辽阔,足足有六个驿站那么大。
如意楼不同于别的酒楼有阶级之分,他接待所有来往的过客,下至街边乞讨者上至朝廷要员都可来此地。酒楼的大堂无包厢约莫放了数十张桌椅,皆座无虚席,大都是平民布衣。二楼一个个小厢房以屏风相隔,很是文雅,廊内挂有几盏金红色灯笼,灯笼下屏风外各放有几尊铜香炉内燃木炭,室内温暖如春。
卢穹推着蒋瑟坐定二楼一件雅间,已热得满头大汗,他招呼了小二,“来三碗上好的黄牛rou,再温两壶好酒。”
那店小二楞了一下,尴尬道,“客官,咱们如意楼是吃雅食的,若要点大荤不如去对面的小饭馆。”
卢穹沉了沉气,看了蒋瑟一眼,“你说我兄弟的腿脚方便去那逼仄的地方么。”
那小二接言,“客官这黄牛rou实在没有,二月快过去马上要春耕,哪家还宰牛呢,都是要留着耕地种青水稻的。”
“行吧,那就随便上点清淡菜色,”卢穹改了主意,把想大鱼大rou的心压了下去,不确定地望了望蒋瑟,“蒋兄弟,你没什么忌口吧。”
“没有。”蒋瑟答道,“小二再上一条当季桂花鱼和叫花鸡吧。”
“好嘞,两位贵客,菜马上就上!”
说着记了帐出去了。
蒋瑟点的全是卢穹刚刚在街上念叨的菜名,他有心听着,一字不落地全记住了。
可卢穹没注意到,他的心思全被窗外一个卖字画的白面书生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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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哥,窗外有什么有趣的事呢。”蒋瑟微微笑着,一手撑在轮椅上支着下巴很关切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