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里头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的小弟子。
他一一扫视过去,待得看到最末一排有个打瞌睡的弟子,乐得捅了捅身侧唐将离的腰肢,“瞧, 那儿有个小懒猫。”
显然授课的夫子也发现了那名小弟子, 怒气汹汹地踱到他身旁, 重重地咳嗽几句。
小弟子的同桌连忙推了推他, 小弟子睡眼惺忪地望着夫子, 含糊道:“先生,您生病了就不要上课了吗。难道还想着宗主给你颁个劳模奖吗。”
夫子被他气得五窍生烟,怒斥道:“你……你出去站着!”
“哦。”
小弟子揉了揉眼睛,向门外走去。
小弟子向着叶长笺站着的地方走了过来,离他们三丈远停了步, 立在那左右摇晃, 一副要倒不倒的模样。
叶长笺抬步走向他,仔细得打量他的容貌。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 一张白皙的瓜子脸, 星眸月貌, 恰似明珠,光彩照人。
他温声问道:“小弟子,你叫什么名儿?”
那弟子半眯着眼抬头,“唐秋期。”
叶长笺又静默地看了他半晌,回头问道:“唐将离,这个弟子的母亲是谁?”
那弟子一听唐将离的名字,立马清醒,抬眼望去,高声喊道:“大师兄!”
叶长笺伸手掰正唐秋期的脑袋,眼里仿佛透出一道利箭,似欲看出他的原形,问:“小鬼,你爹是哪个?”
唐秋期笑得天真,指着他身后的唐将离,“他呀。”
叶长笺艰难地转了头去看唐将离,半晌,开口吐出几个字,“唐将离,这不会是我和你生的吧?”
唐秋期的模样,与前世叶长笺年少时的容貌有六七分相似。
唐秋期眯起眼打量他,“你就是顾念晴?”
叶长笺道:“怎么我很有名吗?”
唐秋期道:“整个唐门本家谁不知道啊?不知死活地在云水之遥调戏大师兄,不知羞耻地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大师兄表明心意,我们都在猜测是哪个天仙般人物呢!”
叶长笺呵呵一笑,“那真是让你失望了哦。”
唐秋期上上下下打量他,点了点头,“还好,也不算磕碜,大师兄的眼光总是有些独特的。”
叶长笺伸手捏了捏他白嫩的脸颊,笑yinyin道:“你好好罚站,若是偷懒我就和夫子告状。”
唐秋期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唐将离看他一眼,淡淡道:“好好罚站。”
“哦。”
唐秋期收起笑,一本正经地挺起胸膛。
唐将离伸手牵起叶长笺,带着他继续往仙府里走。
叶长笺奇怪道:“唐将离,这伶牙俐齿的小鬼你哪捡来的?”
唐将离道:“他顺着笠泽湖一直漂到了曾照彩云归结界门口。”
叶长笺平静道:“他是个好胚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你可得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误入歧途。”
他方才出手探唐秋期的脉,灵力充盈,根骨绝佳,是天生修仙的好苗子。
突然而然地,他心里有了一个念头。叶长笺道:“唐将离,以后我俩合办一所修真学院,一视同仁,仙魔共存,你说好不好?”
唐将离侧头看他,轻轻地笑了,道一声“好。”
“叮铃铃”
悬挂在学堂门口的风铃动了,表示下课。
这定时风铃的启动原理与心宗的伏魔银铃相同,有风不动,只能依靠特殊咒法启动或是妖邪接近时自动示警。
众小弟子鱼贯而出。
唐将离带着他逛了一大圈,后又被唐若依叫去,叶长笺心心念念澄湖里的鲤鱼,撒丫子冲出仙府,直奔澄湖。
等他到了澄湖,已经有人在里头游泳,那人赤条条一尾白鱼,游来荡去好不恣意。
他心想这到底是在别人家里,可不能一来就这么放肆,于是只脱下鞋袜,坐在岸边,将白嫩的脚丫浸泡在澄湖里。
一个水花打了过来,他抬手遮脸,唐秋期游到他身旁,露出大半个赤裸的身子,脚下踩着水花,笑道:“听说你在内部斗法大会上将唐涵宇揍得屁滚尿流,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时候燕无虞也画完了画,心满意足地走将过来,学着叶长笺将自己的鞋袜脱了,坐在岸边,把脚丫子泡到了澄湖里头。
唐秋期又去瞅燕无虞,看到他手中的惊鸿,笑道:“你一定就是将唐兴打得不能自理的杭州败家子儿,燕鹿遥了!”
他的话虽然说得直白又无礼,然脸上言笑晏晏,神色纯真可亲,是以二人也不觉得生气。
燕无虞对他抱拳道:“承让承让!”
叶长笺道:“怎么唐涵宇与唐兴这么天怒人怨、招人恨吗?”
唐秋期游到岸边,双手一撑跃到岸上,也学着他两的样子坐在上头,泡着脚丫子,道:“唐涵宇还行吧,本性不坏,只是被唐兴带坏了,许多馊主意都是唐兴出的。”
他明明比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