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笺:……
他举着筷子,实在不知应该下哪一道菜肴。
吃惯了大鱼大rou,一下子沦落到清汤素面的地步,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叶长笺“啪”得放下筷子,愤愤道:“我受不了啦,我还在长身体呢,又不是兔子,整天吃草。”
顾念情的身体只有十七岁,正是少年发育之时。
李君言将手指放在嘴上,小声道:“嘘,只有他们风铃夜渡才荤素不忌。”
燕无虞问:“你怎么知道?”
李君言道:“我听说的,据说百年前风铃夜渡与云水之遥之间还有优秀弟子交流会。但自从那人死之后,学子交流会便被取消了。风铃夜渡发誓与云水之遥水火不容,每年斗法大会不拼个你死我亡誓不罢休。”
叶长笺道:“他们不是以前就水火不容吗?”
哪一次斗法大会,云水之遥的弟子不是趾高气扬地迎接他们,吹嘘风凉话,最后又是痛哭流涕、鼻青脸肿地送走他们。
李君言道:“百年前斗法,两派之间有不成文的规定,虽然法器无眼,却不能伤人性命。自那人死后,野渡舟老打破这个规矩。每年斗法大会死伤惨重,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野渡舟老去世后,他的掌上明珠浴红衣接任风铃夜渡的宗主之位,一直延续下来。”
叶长笺手里的筷子不自觉地落在碗上,发出清脆的“叮”一声响。
他喃喃道:“野渡舟老……死了?”
李君言道:“是啊,他们修的是妖魔鬼道,又不能成仙,就算要成鬼仙、妖仙,熬得过八十一道天雷吗?一道雷劫没有跨过去就是形神俱灭,还不如老死呢。”
燕无虞担忧道:“顾公子,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我没事,你们吃吧,我回房休息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走出膳厅,脸上无悲也无喜。
云水之遥的弟子卧房大多二至三人一间,也有个别人数多了出来,被分配到一人一间。
叶长笺走到剑宗弟子的后院,却不见挂着自己名牌的卧房。
他心里疑惑,又走出后院,迎面遇到背着寒剑的唐将离。
“小师哥,为何不见我的房间?”
唐将离淡淡地看他一眼,示意他跟着走。
叶长笺跟着他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经过几个经堂院落,绕过一片青葱竹林,来到一间僻静院落。
他愣怔半晌,因为这院落的景致与风铃夜渡极其相似。
风铃夜渡在一座小岛上,他们的寝舍坐落在郁郁葱葱的竹苑里,就连家具也是竹子做的。
唐将离推开竹门,淡淡道:“今年入学弟子的人数超过了。”
意思是叶长笺是多出来的那一个。
叶长笺道:“看来做多余的那个还能捞到好处呢。”
他笑着跃到床上,一蹦一跳,嗯,弹性适中,绝世好床啊!
唐将离默不作声地看了他好半晌。
叶长笺跳累了,坐在床上,抱着枕头,欲睡不睡。
“早些休息,明日气脉测试。”
唐将离又看了他一会,走了出去,帮他把门带上。
听得耳边传来的关门声,叶长笺往后躺去,双手枕到脑后,翘起了二郎腿。
“闷sao,冰块脸。呵呵,肯定是看上了小爷的美貌。”
他想着又蹙起眉头,顾念情充其量只能算的上清秀,云水之遥容貌出挑的弟子不少,但是也比不上他前世那副妖里妖气的模样。
啧啧啧,唐将离眼光有些独特啊。
他这样想着,腹中饥肠辘辘。
唐将离留给他的银子还有许多,难道要趁夜溜下山去镇上喝花酒?
被抓到会不会打个半死?
听说云水之遥的刑罚很苛刻。
“好饿啊,想吃鸡~”
他翻了个身,却在开着的窗户口看到有个白乎乎,黄不拉几的东西往内跳将进来。
叶长笺眯起眼看了好久,惊呼道:“小虎!”
不对,是缩小版的小虎!
他跳下床往窗户处走去,小虎嘴里叼着一个黄色的纸包。
那黄色纸包与缩小版的小虎一样大,他一手抱起小虎,一手拿着纸包坐到桌旁。
小虎轻巧地跃上桌面,舔了舔他的手,示意他把纸包打开。
“小虎,你真神了,居然还能变大变小。”
叶长笺嘟哝着,打开纸包,一阵rou香扑鼻而来。
“烤鸡!”
叶长笺的眼“刷”得亮了,抱起小虎在他的脑门上亲了好几口,“小虎哟,快从了我吧。”
小虎金黄色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
叶长笺问道:“小虎,我似乎从未听你开口说话,难道你是个哑巴?”
他们离得太近,小虎伸出舌头舔了舔叶长笺的嘴唇。
似是被细微的电流触了一下。叶长笺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