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提考虑什么时候结婚的事了。
国外对他们同性恋人也没建立这方面的制度,要结婚还得跑去国外。
结婚这个词对他来说很遥远。
闻司余看了眼他的脸色,主动说:“结婚的事还早,我们还没想过。”
闻母的视线在他们之间逡巡了一会,通过钟于的身世她能理解他对婚姻关系的抗拒,也不多说,“行,那你们做了决定记得通知我们,到时候让你姐也见见人。”
闻母可能也想把空间留给他们聊聊,又嘱咐了他们几句照顾好孩子就离开了。
钟于说:“你想结婚吗?”
闻司余当然想了,就这么把钟于捆在自己身边多好啊。但他不想逼他给他压力,于是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都可以啊,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这话说着他突然一顿,“你还没给我个正式的名分呢是不是?”
钟于笑:“那我给你了呢,你想不想结婚?”
闻司余犹豫一下,最后还是诚实地说想。
钟于沉默,结婚和恋爱又是不一样的概念。他是老旧派,觉得恋爱谈的不舒心了还可以分手,但结婚应该是一生一次,总要慎之又慎的。
他和闻司余的经历又和别人的不太一样,他们先是有了孩子,再走到一起的。
而闻司余又是这样年轻的阶段,他到底能不能分得清这是对孩子另一方家长的爱屋及乌,还是对他这个人本身的喜欢呢。
他相信闻司余这个人,却对他的态度仍然持有保留。
钟于说:“再等等吧。”
这么说好像跟闻司余说要带他去吃火锅似的没有期限,他又加了一句,“等涂涂长大一点再说吧。”
闻司余点头,等了一会拉住他的手还是决定和钟于说开:“我知道你心里可能会有很多顾虑,我愿意等你,一直等你也行,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们一辈子就这样相处都行。”
二十四五的小子说起一辈子的话一点也不含糊,话里卑微,话外张狂。
钟于心里一热,和闻司余相处的越久,他就越感觉自己被闻司余带跑了,以前做什么事都是随心所欲,如今像有了软肋一样瞻前顾后,思前想后,动不动就把自己的未来一辈子拿出来溜溜。
他从前对这样绝对的字眼避之不及,从前说可以坚持一辈子的事不知不觉间就放弃了,年纪渐长就越觉得说出口的那些承诺反而更走不远。
但闻司余这么简单几句话就叫他找回了以前从没有过的热血感,像十七八岁的自己,为被污蔑感到愤愤不平,会嚣张地想去找人麻烦,还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做到。
然而现在的钟于怕说出口的话就不算数了,谨慎的措辞:“是吗?”
他不想质疑闻司余,因此不愿做出正面回应。
闻司余知道他越是剖开自己的内心钟于就会跑的越远,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他早就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是,”他说,“那你什么时候先给我转个正?”
钟于心里一松,“那等我挑个黄道吉日。”他站起身想去婴儿房看看孩子。
闻司余和他一起站起来,拦住去路,“我看今天就是个好日子。”
他靠得极近,像在喃喃耳语一样,钟于都能清楚地看见他眼底自己的倒影。
修眉高鼻,长眸薄唇,这是闻司余。
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笼罩了他,钟于又想逃了。
闻司余却抓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脸贴近他的,两人四脚交错在一起,钟于未尽的话语被他悉数吞下。
一吻结束,闻司余笑的肆意:“我突然觉得还是让你挑日子吧,我就每天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不知道是闻司余吻技见长,还是他把持力不够了,钟于被弄的气喘吁吁,软绵绵瞪他一眼,毫无威慑力。
闻司余却突然东张西望:“是不是你手机响了?”声音隐隐约约听的不是很清楚。
“嗯?”钟于醒过神,他上次换了铃声,“是我的,手机呢?”
闻司余在客厅走了一圈,“好像在这。”
打开房门,果然铃声更清晰了点,应该是逗孩子的时候把手机带进去忘记带出来了。
钟于拿了手机去客厅接电话,闻司余就留在房间里逗逗被铃声弄醒的孩子。
小孩被包在淡蓝色的连体衣里,盖着同色系的小被子,乖巧的让人心都化了。
闻司余从没想过一个还无法思考的小生命也能这么讨人喜欢,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个,接触到小孩又都是八九岁的熊孩子。姐姐的孩子他也只是单纯觉得可爱,小孩哭起来那真是魔音绕耳,还讲不了道理。
哪像他和钟于的孩子,这么乖还这么漂亮。
涂涂眼睛形状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嘴唇又像钟于,闻司余越看越喜欢,于是问盯着自己的儿子:“我抱抱你好不好?”
反正儿子也不能拒绝,闻司余伸手小心翼翼兜住小孩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