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早上的小媳妇一样。
还有钟于那句捏腔拿调的不关你事,他高中以来估计都没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过话。
这俩怎么回事?
真洞房了?
小谷子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移到了钟于肚子上, 表情颇有些高深莫测。
看向他们俩的表情也有点嫌弃。
然而在场另两人没人注意到他的小眼神。
闻司余听了钟于的话心内好笑,想跟他讲讲道理,告诉他这种说话方式只是换汤不换药, 但他眼一瞟,小谷子还敦敦实实地坐在沙发上。
这就不行了,教训自家孩子肯定不能让外人在场。
闻司余直截了当地说:“你怎么还不走?”
深沉的小谷子:“啊?”
“话说完就可以走了,别打扰他休息, ”闻司余顿了顿,想到小谷子似乎是自己粉丝, 本着最后一点人道关怀主义,“你还要签名吗?”
“......”
呸,谁要你的签名!狗男男!
惨遭驱逐的小谷子反正已经和钟于谈完剧本的事,拿了包和文件就气鼓鼓地走了, 房门被不轻不重地甩上,室内顿时只剩下闻司余和钟于。
钟于更加不自在了,他在感情方面的所有的勇气大概就是和闻司余说自己愿意为他尝试着开始一段关系。
说了之后,具体要怎么做呢?
他仍然一窍不通, 把闻司余单纯当成孩子的父亲和把闻司余当成未来可能的另一半是完全不一样的。
钟于不明白怎么只是稍微转换一下心态就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明明还是两个人生活在一起,生活里也还是那个相处模式,为什么就感觉这么别扭呢?
闻司余还是闻司余,他却好像不是原来的钟于了。
原本打算和他好好讲讲道理的闻司余没直说,他说:“我们让孩子跟你妈姓,好不好?”
钟于从恍惚里抽身,微微沉下了脸,有点不乐意他提这个话题。
闻司余抢在他前面说:“你怎么一言不合就黑脸,你不喜欢就说出来,憋着自己生气干嘛?”
“......”你可真会讲。
钟于:“我不喜欢。”
“好吧,”闻司余点了点头,“那你先说说看你的理由。”
“......”钟于侧头认真注视他,有点怀疑闻司余在故意挤兑自己,他沉默好久,最后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那可真是最好的理由了。
钟于只是下意识不愿意这样做,这么多年以来,他很少提到母亲,就像做贼心虚一样,生活里、工作里,他会有意无意地避开这类角色、这个词语。
母亲在他这好像已经成为了禁词,仿佛提一次就会打搅她一次一样。
但这样的理由他不能告诉闻司余,钟于一方面严格遵守着这个规则,另一方面却明白自己是如此天真幼稚。
闻司余听完他明显的敷衍也不恼,说:“我觉得,你妈妈一定很希望能抱孙子嘛,”他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在了钟于肩上,把他往自己这边拉,几乎凑到他脸边,摆出一副知心弟弟的样子,“虽然现在她抱不到了,但她要是知道这件事,也会很开心,是不是?”
钟于眨眨眼,心想,太扯了,人都已经离开了,还有什么知不知道,还有什么打不打搅呢。
胸口一阵阵发闷,好像原本他不必直面这个问题,也就不用承认母亲已经彻底离开了,然而现实摆在这里,闻司余的这种行为无疑是逼他直视现实,他不能一味的逃避。
他不得不承认,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只是缅怀母亲的行为了。
闻司余掰过他的脸,拇指指腹按在他眼尾处,低声问:“怎么要哭了?”
钟于抿着嘴不说话。
闻司余最见不得他这个样子,如果钟于和他发脾气甚至冷战,他都有办法哄他,但是钟于就这样闷声不吭,这样一张脸上摆出委屈不快的表情,他怎么还做得到坚持己见。
他摸了摸钟于的头,率先退步:“好吧,我也是提个建议,你不愿意,那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决定。”
钟于摇了摇头,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袖,却不知如何开口。
他终于明白他对闻司余说出那样的话,意思等同于,我会尝试着将自己交给你,以后听凭你的处置。
我尝试着出卖自己天性里警惕与疏离,哪怕最后结果可能变成心不是我的,灵魂也不是我的。
这种完全的坦诚和被动感才是让他不自在的源头。
叫钟于坦诚,还不如叫小谷子变成八块腹肌的翘屁嫩男。
真麻烦。
钟于说:“我收回上次说的话还来得及吗?”
!!!
闻司余没想到他都这么卑微了,钟于居然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他们在说孩子的事,为什么扯到那天的事?
难道他退一步,钟于就要退一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