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人家,这次也不外乎如此。
“呵呵,我对我儿子特有想法,还特不可救药义无反顾!”南方故意夸张了语气,末了悄悄凑到胖子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和你一样啊。”
和你一样啊,有点儿像是感慨,又有点儿像是叹息。南方觉得自己能理解当初胖子的心情,没一点儿炫耀或者奚落的意思,就像是兄弟几个曾经没事儿坐在一起讨论自己喜欢什么样类型的女人一样,很隐/秘,却很痛快,没一点儿不可告人的,也没把对方当成那个不可告的人。
王胖子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点儿,立刻被南方很敏锐的捕捉到了,他笑了一下,一只手搭上胖子的肩膀:“你这是以为我骗你呢?那你信不信?”
胖子胸口从刚才开始积着的那口气呼出去,终于发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单音:“信。”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信就是信,胖子就是觉着,哪怕你说喜欢的是阿猫阿狗呢,这么多年的情分,半点儿都不掺杂怀疑,除非你说你喜欢我了,才要考虑一下,那些没有用的同情心,看起来好像是很感人,可实际上却在慢慢的磨平棱角。
而南方就像是事先知道他会这么说一样,就跟当年似的,胖子最先来找他,而如今,他也最先告知胖子,没什么公平不公平回报不回报的,当然也预示着他们将永远是这样儿的,进不了了一步,更退不下去。
胖子的脸上都是包着的,可惜看不到表情,不过南方觉着,如果看得到的话,也许面前这个rou厚脑满,总是腆着小肚子的胖子应该是痞痞地笑着的,而每次对着他的时候那笑里还带着那么点儿万中之一的腼腆。或者这会儿笑里还会带点儿揶揄和鼓励,就跟当年他对着胖子做出的表情一样。
后来南方曾不止一次地想,如果这会儿躺在床上的是秦聪或者梁子大刘中的任何一个,那他的探望会不会还如此重要,答案当然是肯定的,只不过胖子是特殊一点儿罢了,其实之于他之于胖子,事到如今,都是义气占了上风,该有些什么和不该有什么一目了然。
南方从胖子那儿回到小楼的时候才听秦聪说,胖子这场车祸似乎是出的很蹊跷,就跟有人特意为之似的,那辆早该淘汰的小面包车车头整个凹进去一大块,模样看起来甚为可怖。
这事儿本来不归派出所管,南方第一次私用职权去交警支队那儿把车调出来好好地检查了一次,结果除了那一辆再也修不好的破车和车里一地他们吃完从来不扫的饭渣渣,再没有什么收获。
从交警支队回来的时候南方接了个豆包的电话,小孩儿今儿给送到了南老爷子那儿去,听老太太说老头这才几天不见小孩儿就急的整天搁家属院里团团转,连老铁头都被他烦的够呛,昨天刚一下火车豆包就被一把搂住不撒手,南方没办法,只得自个儿先拎着大包小包回小楼,让豆包跟着南老爷子走了。
今儿这通电话,原本想是自家老头催他早点儿回家吃饭,却没想到是因为一个挺意外的人。南方他大婶听说南方这两天刚回来,头天就和南方他妈联系好了,今天特意跑来南老爷子这儿坐坐,平时她基本无事不来,最近两家之间跑的勤了,究竟为着什么不言而喻。
再来说南方他这大婶的侄女田玥辰,本身是不怎么喜欢南方这一型的,二十六七岁,事业算有小成,长相也不错,哪哪儿看都算是很不错的条件。可不好就不好在南方对着她的态度上,她以前到哪儿不说众星捧月,起码别的男人对她几分讨好的颜色是有的,所以对她来说,看不顺眼那就散了,各回各家就挺好。
可他大婶算是扒上南方这人了,之前安排他和南睿贤见面,没成后来又是南方。她很清楚的记得,很久以前他大婶是不怎么待见南方一家的,现在南方升了,她又巴巴地跑来巴结。其实按她的条件,再找个南方这样儿的应该也不难,所以她也不怎么情愿,最好是能和南方说开了,到时候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与人方便也与己方便。
南方他大婶之所以这么看重南方,就是她知道的,南方能在这条官道上走的挺快,不说平步青云吧,起码也算是顺风顺水。可她却是明白的,南方他大伯可从来没给过南方一点提携,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觉着南方这也是巴上了哪个厉害的人物才得以如此,所以为着她自己这个没什么依据的猜测,她也得先笼着他们一家。
今儿豆包打电话给南方,就是告诉他家里头晚饭突然多了两张嘴却没那么多饭菜,这两张突来的嘴正是南方他大婶和南宜伟,南老爷子让豆包打电话,就是晚上要南方顺道买些熟食回来。
南方他大婶来的时候,南书娥就坐在沙发上和他们寒暄,没几句就扯到南方的终身大事上去,又说道田玥辰,他大婶自然是极力夸奖。南书娥向来性子温吞,虽然知道自己儿子不怎么喜欢这姑娘却也不好推脱,只说安排俩人再见几次。豆包耷拉着小腿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听他们说话,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心里头都在想些什么。
☆、36 我很害怕【倒V】
南方搁门口放下钥匙,豆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反倒是他大婶抬头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