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抓起我的手,表情越发激动,“所以一旦您有任何新发现或者新的猜测,请务必要告诉我,我跟着军队好几年了,还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家伙,我实在是对他太感兴趣了!”
“你先坐好,放开我的手。”我轻轻挥开他的手,将他推回椅子上,“不然待会儿万一遇见强劲气流,你没坐稳跌坏了脑子,我可没有合适的人选能赔给嘉利米维尔。”
“您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不饶人啊。”尼约讪笑了几声,乖乖在椅子上系好安全带,眼睛里依旧洋溢着兴奋的色彩。
嘉利米维尔早就受不了他,戴上了耳麦坐在一旁小憩,直到感受到飞行器缓缓落地,才睁开眼睛收起耳麦。
“在听新闻?”我随口问道。
嘉利米维尔将声音压在喉咙里轻应一声,说:“东部有几个国家貌似闹起来了,内战不断,还要经受病毒的侵扰,这样下去估计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国家现在情况也不太好,总统年纪又小,联合国方面对他的争议也很大,所以暂时也不好插手这些事。”
知道我不愿意听这些,嘉利米维尔也没有多说,走下飞行器就直接从部下那里拿过了装备,坐上一辆轻型隐蔽性机动车。这种车型发出的噪音很小,给地面造成的压力也微乎其微,就算是感染者也很难感受到地面的震动,飞行器目标比较大,在这种地方还是车方便。
我们在机舱里就已经换好了装备,与我们同行的还有嘉利米维尔小队里的四名队员,都是已经与感染者有过无数次正面接触的老队员,实战经验很足,所以有他们在就应该够了。
一路上话也很少,就连尼约都沉默下来,谨慎地注意着四周。附近大概是个已经没落了很久的小镇,两边的房子勉强保持着一个大概的形状,但是都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视线被遮挡的范围有点大,也难怪他们会这么小心。
到了大概小镇中央的位置,嘉利米维尔让他的四名队员按照防卫队形稍微散开,对我和尼约说道:“你们看吧,不要离开我们的包围圈,尽量快一点。”
尼约快速点了几下头,看向我,“您想看些什么?”
“所有。”我一边打量着四周的地面,一边说,“所有关于感染者的东西和线索,包括一块布料或者一滩泥土,只要是可能有他们的指纹和痕迹残留的东西,我都需要。”
“那我来替您找吧。”尼约说,“队长曾经在这里和几波感染者交过手,应该还残留着许多当时落下的东西——比如那个不见了的鞋底?”
“少开玩笑。”嘉利米维尔立刻回头瞪了他一眼。
尼约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对我吐了吐舌头,朝嘉利米维尔的背影翻着白眼。
我没再理会他们,开始在小范围内踱着步。这个时候天气正热,烈日在我们的头顶悬挂着,连影子都只剩下一小节瘫软在我们的脚底,光线强得刺眼,晃得我有些头晕。期间尼约给我看了很多东西,比如占有血迹的碎石和杂草,甚至还有不知道几根头发——头发很长,不可能是队员们的。也亏他能找得这么仔细,我收获不少,这些东西全部被我放在密封袋里收好,过几天一起带回研究所再仔细研究。
中午我们简单地食用了一些营养品后,就立刻开始继续搜寻,破损的楼房里也没有放过,虽然嘉利米维尔说房屋里会很危险,如果有感染者偷袭的话几乎没有退路,让我们不要长时间待在室内,但是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其他的一些环境原因,一整个下午我们都没有碰见哪怕一个感染者。
直到太阳已经快要落山,光线逐渐变得柔和昏暗,我才在一处平房中发现真正意义上有用的东西。
我用特制的金属杆挑起那条绷带,问嘉利米维尔:“你觉得这有可能是你部队里的吗?”
“基本上不可能。”嘉利米维尔皱着眉转身,暂时放低了手里的枪,走到我身边打量那条绷带。
“就是不可能。”我肯定了语气,将绷带放进密封袋里,叹息着揉了揉因紧绷了一整天而有些酸疼的肩膀,“你的预感没有错,嘉利,我们的麻烦越来越多了。”
嘉利米维尔的脸色比我要难看得多,他盯着我手里的绷带看了一会儿,摇着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种可能性。一种是他们都和你们送去给我的那个感染者一样拥有学习能力,并且知道用药和止血,”我隔着密封袋指了指绷带上的药水痕迹,然后同样表情不太好地说:“另一种是的确有人在指挥、或者驱使他们,使他们有计划、有时间性地袭击你们,并且为他们提供医疗和食物的补充。”
尼约在我们身边用记录仪飞快地输入着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在紧张严肃的气氛下不太敢说话,只能偷偷抬起眼皮看着我们。
“这件事……要上报吗?”嘉利米维尔沉默了很久,才向我询问道。
“我来搜集情报的这件事,还是报告一下吧。”我用大拇指轻轻摩擦着密封袋的封口处,疲倦感一阵阵地从脚底往脑海里涌动,“至于我们发现了什么,还是先不要说比较好。”我看了一眼尼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