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那个曾在他身边却又被他遗忘的人,那个曾告诉他好多奇妙的故事又悄然消失的人……
那个人为什么要离他开?自己又是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今时今日,对方怎么又突然出现?塞德找不到任何答案,只能将一切疑问放在心底。
现实生活中困扰他的不仅仅是怪物和神秘的男人,各种琐事纷至沓来,让人穷与应付。
学院里的氛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贵族学徒和平民学徒的敌对情绪愈发强烈。亚lun更是在回到学院之后就离开了平民区,克劳德对此很失望,可惜也无可奈何。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冬至节还是如约而至。
在这个国家的中心,一到冬天,整个世界仿佛都被冻住了,如同一块坚硬的冰凌。塞德无意识地看着这个被冰雪淹没的天地,这里的寒冬才刚刚降临,却让人感觉似乎永不会结束。
吐出一口气,看着它们被寒冬冻结成白色的雾,轻飘飘地坠落白雪覆盖的大地,成为雪的一部分。塞德已经在王都渡过了两个冬天,但他依然不太适应这里的极寒气候。在他家乡也会下雪,可总有几天能够享受阳光的眷顾。而奥塔的寒冷是坚不可摧的,如同冰霜铸就的剑刃。行走其间,有种被割裂的痛感。
“拉斯。”看到来接自己的堂兄,塞德高兴地挥着手,那种被严冬封冻的感觉因为亲人的到来而得到了缓解。
每年冬至节,塞德都会到堂兄家住几天,他也想回家,可惜路程太远,实在不方便。但他至少比那些没有亲人在王都的学徒强,在冬至节这个一家人欢聚的节日里,他们不得不留在冷清清的学院,独自熬过数天的假日。
“塞德,好小子。”拉斯高兴地拍打着堂弟的肩膀,“你这小子怎么长得,这才多久不见,又窜个了,你这是要长多高啊!”克莱恩一家盛产高大强壮的铁匠师傅,但塞德的身高在一家人里也是出类拔萃的。这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比满了二十岁的拉斯更高了,要知道拉斯-克莱恩也是高大的小伙子。
塞德嘿嘿直笑地挠了挠后脑勺,“拉斯,今天家里吃什么?”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亲爱的婶婶了,虽然骑士学院的伙食不差,但谁的手艺也比不上婶婶的家传烤鸡,就像没有任何一种派能比得上他母亲的苹果派。
“真是贪吃的家伙。”拉斯嘻嘻哈哈地揽住塞德的肩膀,感叹他堂弟真是越来越结实了。刚刚只是拍了他几下,现在手心还热辣辣的,这个骑士学徒倒是真没白当。“走吧走吧,胖墩墩的秘制烤鸡正在家里等着你呐。”
欢笑的两人并不知道,此刻有一道恶毒的视线,正远远地瞪着他们。
格罗弗-lun纳德最近的日子过得相当惨,在平民面前丢了大脸,导致他在贵族圈里备受讥讽,而亚lun-塔纳斯的回归更是让他的境遇雪上加霜。
格罗弗不明白,只是一个破落贵族,凭什么得到兰斯阁下的青眼!但他怎么想的根本无足轻重,没人把他当一回事。亚lun-塔纳斯的刻意排挤,更是让他远离了上层贵族的交际圈。就连他的父亲都来警告他,要他老实点,还为此减少了他的零用钱。
这口气如何能忍!一切都是亚lun-塔纳斯和那个塞德-克莱恩的错,既然动不得亚lun-塔纳斯,那弄死一个平民总不会有人管吧。
“小少爷,就是那小子吧,没问题,这事就交给我们,老规矩,先付订金。”说话的光头巴尔克是苏和区的混混,带着几个闲人,靠着欺压没背景的小商人和平民混日子。自以为是地头蛇,但苏和区混迹的雇佣兵没一个把他放在眼里。
格罗弗-lun纳德不是第一次找他们,自然熟门熟路,但这一回他没有太多零花钱可用,拿出这笔钱,也让他有点rou痛。“五十个金币,剩下的成事了再给。”
“还是小少爷阔气,放心吧,一定做得妥妥贴贴。”巴尔克点头哈腰地拿过钱袋,“听到没。”他对着几个手下喊道,“一定给我打断那小子的狗腿。”
“那可不行。”格罗弗-lun纳德并不满意这个结果,“我要他的命。”
巴尔克微微愣了愣,虽然他平素欺软怕硬,但还从没沾过人命。自己什么水平他很清楚,闹点小事,塞几个钱给城防也就算了,真要闹出人命可不是好玩的。要是东家背景够硬也罢了,可格罗弗-lun纳德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暴发户,还是暴发户家中最没用的小儿子。他出了事,家里花点钱倒是能摘得干净,但lun纳德家可不会管他们这些人。
想归这么想,话可不能这么说。人虽然不能打死,想办法搪塞一下还是可以的。只可惜以后少了这个傻瓜金主,再想找一个这种有钱的蠢货可不容易了。还好这次能弄到一百个金币,也够他们快活一阵。巴尔克只是转了转眼珠,就想到了解决之道。“好嘞,您说干啥咱就干啥。”他殷勤地说道,等格罗弗走得没影才带着手下离开。
“我说老大。”一个手下有些不安地问道,“我们真要去弄死人啊!”他们就是些地痞无赖,真要干狠事,可万万没这个胆量。
“弄弄弄,弄你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