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
闭上眼,皱着眉头,还是疼得睡不着。
脑袋因为痛觉的存在变得分外清晰,他干脆不再勉强自己入睡,想想觉得,自己哭一场是不是会好一点。
这老混蛋把他当成阿lun了。
他和阿lun上床是没有错的,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办。这场误会的牺牲者他该怎么办。
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然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好吧,既然这样对大家都好,那就这么办吧。
安羽这样想着,却突然想到,黎恩树怎么会把他当成阿lun呢?他又没喝酒,又没变成痴呆。完全没道理啊。
这么说他是在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这么做的?
安羽突然有点欣喜。
可是这么做完全没有理由啊,而且他说的那些什么爱别人什么和别人上床,都不可能是他啊。
最有可能的就是阿lun背叛他了,他过于愤怒做出了这种事。
可是应该不会有人愤怒到连自己上的是谁都分不清吧?
越想越迷糊,可是安羽的心情却莫名其妙好了很多,或许黎恩树是在清楚的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做出的事情。
可是黎恩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随着痛觉
的减轻,睡意袭来,安羽就带着这绵绵思绪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安羽醒的很早,再宽大柔软的沙发还是没有床上睡得舒服。
黎恩树还在睡着,长久以来的执念终于得到满足,这睡眠来得格外绵长。
安羽裹着被子,来到床前看着睡梦中的黎恩树,男人俊美的脸映衬着透过厚厚窗帘射进来的微弱的晨光,显得平静温暖。
男孩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颊。
黎恩树欠他一个解释。
一切都会在黎恩树醒来之后水落石出。
到底自己是在暗恋的深渊中继续沉沦,还是会被他拯救上来。
一切都只等黎恩树一句话。
安羽收回手,平复下呼吸,转身去更衣间穿衣服。
窸窸窣窣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把自己的碎掉的衣服收拾好,安羽坐在沙发上等着黎恩树醒来。
过了不久,黎恩树睁开眼环视四周,却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他心里纳闷儿,坐起身随便套上衣服下床,看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安羽,开口问,“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睡觉?”
安羽听见声响转过头来,听见男人的话语瞬间浑身僵住了,“什么?”
“我说我怎么会在这?”
安羽瞬间浑身冰冷,咽了口口水,好不容易开口“可能,你走错房间了。”
黎恩树还是纳闷儿,怎么会走错呢,两个房间有明显的区别,安羽的门上挂着他喜爱的小饰品啊。
“是吗?那你在哪睡的?”
安羽用手抵着脑袋,镇定下来,“我在沙发上…昨晚我去书房看书,回来看到你睡在床上,就直接睡沙发了。”
黎恩树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可是我怎么会走错呢。”
安羽心里透凉,冷冰冰地说,“是不是走廊的灯坏了,你没看清楚。”
黎恩树这么一想觉得确实有可能,走廊的灯是声控,自己每晚回来晚了,为了不惊醒男孩都尽量不发出声响摸黑进屋。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也从没想到要把灯换成手动控制,没想到昨晚就走错地方了,看来还是换了的好。
黎恩树面色有些尴尬,说了句起床了就去吃早饭吧,就出去了。
房门关上,过了一会儿,安羽才浑身颤抖着放声大哭。
这老混蛋忘了。
所以他也不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也没有资格要说法了。
他还真是痴心妄想,黎恩树就只是一时昏了头,睡一觉就忘了。
于是他又回到了那个对自己的爸爸怀有龌龊心思的小孩。
想到昨晚自己那虽然痛苦却甘之如饴的心情,他就觉得自己身体里仿佛灌满了腐烂之物,臭的让人作呕。
昨晚激烈的性事,短时间内情绪的大起大落,还有昨晚的冷水澡,这些副作用忽然就铺天盖地压过来,本来感冒就没有彻
底痊愈,他的身体几乎一瞬间就垮了。
安羽哭了很久,久到阳光透过厚厚的窗帘照进来,照到他身上,都觉得有些灼人。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他走到窗前,使劲儿拉开窗帘,看着黎恩树的车子沿着车道徐徐驶出去,然后听见老管家彬彬有礼的敲门声。
他抚着烧的胀痛的脑袋,慢慢走过去开门,老管家低垂着眼说,“小少爷,该吃早饭了。”
他嗯了一声,却发现并没有发出声音,使劲咳了咳,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好。”声音暗哑得让人心惊。
老管家猛地抬起头,“小少爷,您感冒加重了!不行,我去把郑先生叫来。”说着就要往楼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