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又水滋生木。生机之水滋养洗涤血煞沉木。
贪狼煞星去往东海,可壮大自身,沉淀煞气。
太康帝听普惠大师如此一言,昨日当即属意了李昊琛暂行江南道刺史之责,以“替父东巡私访”的由头将他遣到江南道东海一带。
没办法,全是为了自己儿子。谁让普惠大师说太子往东海行,或可寻到转机呢。他这个当爹的,真是为儿子Cao碎了心了。
……
“外公,孙儿想去拜见太子殿下,您是要同我一起,还是打道回府?”宋太公是李昊琛的外祖父,许辞低头俯身问道。
“你去罢,我便先不去了,等哪日有时间,我再来看太子殿下。”宋太公摇摇头,推辞掉许辞。
这五年间,他常常见许辞一人窝在房中给太子写信。
他也很是思念自己唯一的外孙,可若是论起个一二,这最为思念之人,恐怕还是许辞。
他们这对主仆,肯定有许多话要说。
听宋太公这么说,许辞也不再挽留,急匆匆地便向太子东宫而去。
许辞来时,周公公正在吩咐太监宫女们将东宫收拾一通。
地上血迹斑斑,不远处还有一具尚有余温,未完全僵硬的宫女尸体。
见来人是许辞,周公公忙迎上去,将手虚空挡在许辞眼前,不让他看到此等血腥场面,将他拉到一旁,“许爷是来找太子殿下?”王氏早已休了许长宗,许辞跟了王氏,他自然不能再随家中长幼管许辞叫“许二爷”,所以他便改口为“许爷”。
“这是怎么回事儿?刺客?太子殿下呢?”许辞拉下周公公挡在眼前的手,一指那处尸体,“这等贼人为何能混进来,还摸进了东宫!”
“哎,这已经是太子回来后的第三起了。太子身边有Jing甲暗影,蒙面刺客不得而入。派出这些刺客的人定是对此事颇为了解,那人派来的这些刺客,都是乔装打扮,选在白天,易容成东宫宫女太监的模样,趁太子不备突然行刺。”
“皇上这几日渐渐开始让太子批阅奏折分担国事,像这一个,太子方才正在批阅奏折,她端茶而入,瞬间用藏在袖中的刺针行刺。幸好太子殿下五年战场生涯,对杀气极为敏感,将她一掌拍出,这人见行刺失败,当场便咬舌自尽。”
许辞听得胆战心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屡次行刺当朝太子殿下。主谋当真是目无王法,罪该万死!太子遇难谁获益最深?不作他人想,定是那费远征和四皇子李昊晟。
“太子如今何处?”许辞攥住周公公的手腕,将他抓得生疼。周公公呲牙咧嘴,指了指东宫寝宫后院,“在冷泉……”
许辞一个箭冲出去,独留下瞠目结舌的周公公蹦出最后两个字,“洗澡……”
周公公捂脸,许二爷,您倒是把咱家的话听完再走哇!
☆、第23章 冷泉之中
东宫寝室后院中有一处冷泉,泉眼源源不断冒出活水。
太子殿下在北关五年,日日在寒潭中净身洗澡,早就习惯了用冰寒彻骨的冷水令自己冷静放松。
方才已是第三次行刺,费远征当真是不死心。
他在战场时身上沾满血腥,几乎每次浴血而归,久而久之,竟造就了心中难以消散的杀戮煞气,每次杀人,除非尽兴,否则难以平息心中杀意。
每每这时,他都在寒潭中浸泡一个时辰,方能压制住心中翻涌的杀意。
李昊琛皱眉紧闭双眼,将双手倒撑仰靠在泉边大理石沿上,努力克制心中涌起地起身杀人人的冲动。
许辞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幅美景。
氤氲的寒气中,一个朦胧的身影倚靠在池边,乌黑如墨的长发如罂粟般铺展在水中。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几下,那身蜜色的躯体更加清晰,只见太子俊美刚毅的脸上一副隐忍禁欲的模样,结实却不夸张的肌rou紧紧裹在蜜色肌肤下,尽显猎豹般的矫健野性之美。
他登时脑中充血,脸色火辣辣的,血直往鼻腔而去。许辞完全忘记了此次前来的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被这美景诱惑,一步步走上前。
许辞捂住要流血的鼻子,原来太子殿下是在洗澡。
唔,我好幸福。
李昊琛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猛地睁开泛着红光的幽深眸子,一脸杀意望向来人,变手为爪便要扼住对方咽喉。可等他近了瞧见来人,想要收手已是来不及。
他只得将要扼住喉咙的手改为翻到对方身后,将许辞猛地往后一带,一并拉进了冷泉之中。
“啊!!好冰!冻死了!”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许辞最受不得挨冻,本来充血缺氧的脑袋晕忽忽地被美色所迷,如今被冷泉中的水一冰,倏地清醒过来。
却发现如今自己仰躺在太子结实宽厚的怀中,眼睛往上瞧,太子正似笑非笑斜睨着他,哪还有之前的一身戾气。
神奇地,许辞一出现,李昊琛满身的煞气竟无需压抑克制,已自行消弭殆尽了,便是他本人也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