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放过我?”
沈听河看了一眼门外,整个人原地轻点,便如轻烟般消失在院子,只留下一句话:“你得到了我得不到的幸福。”
门外走进一个长着青青胡茬的健美雄性,在以瘦弱美容为常见的雄性里,他的长相和身材都是少见的阳刚,恰好和吴秾相反。
“怎么在这儿站着?”他表情缺缺,问话里却藏着温柔。
“你今天碰到什么人了?”吴秾焦急地问道。
“没遇到什么人,就是一个山外大客把今天的猎物都买走了。”男人走进屋,不由惊疑一声,“诶,怎么猎物在屋里,那个人来了?”
吴秾走进屋去,蛮横地说:“抱我!”男人又纳闷一声,露出几分为难羞涩的样子,抱住了面前容貌美的让周围邻居都妒忌的萨尔。
吴秾贪婪地倚着他的肩头,脑海里都是沈听河立在这间温馨小院里孤独的背影,如果自己没有逃出补天阁,是不是也该有他那样的背影,他伸手抱紧了男人,小狐狸从他们肩头探出头来,伸出舌头舔着他们的脸颊,让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幸福,从来都不在乎拥有,只在于珍惜。
青格尔大捷,彻底堵住了朝廷的嘴,让这场战争从僵持的虚耗国力之战,变成了有可能统一天下的史诗战争。青格尔草原,也算得上一片肥沃土壤,北莽虽然一年只有冬夏两季,物产贫瘠,却也算矿产丰富,对于大隆而言,收服上古圣朝时期的疆域,不仅是声名足以名垂史传,更是有实际好处有利可图的事。
北莽最后的力量,就是当年曾随着莽红袖一同围困云京的冰熊军,这支军队始终由皇族高手统领,在北莽起着国之重器,最后防线的作用,如今,史无前例地第一次交给了非皇族成员,也就是如今的北莽枪仙,吕箜篌。
打残了北莽的有生力量,北莽收缩防御,陈兵冰冠王城外,以三万人,借助地势,死守王城。
唐清刀为了应对北莽这支最强军队,早在景帝在位时,就已经苦心孤诣打造钢铁劲旅,在青格尔大捷一个月后,两支军队交汇于北莽冰冠王城外。
冰冠王城本身就处于较高地势,前面的广阔山坡,就是为了冰熊军列军之用,而北莽众多种族中,也只有冰熊一族,能够穿起沉重的北海金属打造的铠甲,他们的□,也不是常见的战马,而是一批批浑身雪白的冰熊,这才是冰熊军进入大隆时根本没有拿出的最完美的配置,也是足以让大隆铩羽而归的最强战团。
三万全身铁甲,连一丝光芒也不反射的重步兵列阵于大隆军队的最前面。他们的头盔上,都扎着一束白色羽毛,在覆盖全身的沉重铠甲中,显得格外轻盈,却又因唐清刀一句话而更加沉重。
“去吧,用敌人的血染红这羽毛,或用你们的血染红他的铠甲!”唐清刀被称作西北王,经营西北四关近三十年,才攒出三万重步兵,手中拿着的,都是长达一米二,宽达五指,顶端更生着一个怪异弯钩的北牙大剑,这种第一次出现在大隆军队,采用钝刃的独特兵器,究竟是名垂战争史,还是成为一场笑话,只看今朝。
说完那句话,唐清刀端坐马背,看着三万铁甲勇士整齐列队向着北莽冰冠王城前去,紧紧皱紧了眉毛,连鼻梁都满是紧紧挤压的皱纹。
面对三万人组成的方阵,在北莽冰熊军三万人最前面,白袍银甲的吕箜篌轻轻挥手,一万冰熊军列阵而出,第一排只有五人,每排递增两人,在过了二十排之后,才不再增加,形如一柄刺天之剑。
巨大的北极冰熊背上坐着沉重的骑士,也只有这种猛兽,能够在这样沉重的铠甲和骑士重压下,再在四肢披挂长着尖刺的腿甲。他们在冻土上咆哮着,狭长的熊吻吐出一团团寒气,隐藏在长毛中的黑眼睛发出嗜血的寒光,不时露出长长的尖牙,刨着地面的爪子,轻易地在北极冻土上划出一道道伤痕。
三万人阵列已备。吕箜篌高高扬起白莲长枪,径直劈下。打头的五员猛将,发出和冰熊不相上下的怒吼,从山坡上冲下,借着地势,形成一道锋利至极的钢铁洪流。第一拨接触的大隆重步兵,根本没办法拦截他们。当先的那员猛将,手中拿着一对粗大的金瓜锤,借着冰熊强猛的冲击力,生生扎进了大隆军中,而除了刚开始避之不及的士兵,其他士兵也都纷纷后撤,让这枚箭矢顺滑地扎进了大隆军队之中。一旦突进过深,无法转折,骑兵就将陷入围困,这是大忌。
却没有一个北莽士兵后退。
第一员猛将几乎冲出步兵包围阵,才减缓速度,试图形成回拢包围,手中金瓜锤狠狠敲在一个大隆士兵的头顶。
沉闷的撞击声在充满冰熊嘶吼的战场,都显得低哑而悠长,整个头盔都被敲瘪的大隆士兵根本没有试图攻击他,在头盔中涌出黄的红的白的各种颜色时,北牙大剑上面的弯牙,已经狠狠钩住了冰熊的前腿,他在临死前的拼命,让冰熊的身体发生趔趄。而旁边另一个被敲碎脑袋的大隆士兵,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被割伤前腿的冰熊愤怒地扬起前爪,狠狠抓在即将倒下的凶手身上,将致密的大隆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