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曾经被悦王名头吓到的州牧,后来越来越大胆,盘剥克扣,赚的钵满盆盈。
针对悦王的规定,想要离开郑州,要向州牧汇报,再由州牧向皇上申请,一应饮食享乐进入郑州,都要先呈报州牧。郑州州牧等若扼住了这位被讥讽为快活王的软弱王爷的喉舌,悦王想要享用的,都要先让郑州州牧吃个够,所谓快活王,吃的不过是剩渣,还比不过他这个州牧。
这位被当今圣上以金钱养着,准备生生养成一只不能动弹的rou猪的王爷,除了享乐已经别无用处。
“听说了吗,今晚快活王又要在天下第一楼排演流光不夜舞!”街头摆摊卖早点的小贩笑嘻嘻的对旁边书画摊摊主说道。
那位自画自卖的书生似乎颇有些傲气,满面鄙夷道:“玩物丧志,亡国之音,曾听说悦王赴过沙场,还以为是个英雄人物,哪成想竟是昏聩至极,国之蠹虫。”
“可不敢这么说,毕竟是王爷哪。”小贩连连摆手。
“他算什么王爷,奢靡度日,蛀虫一只,脑满肠肥,用的是国脂民膏!这三年来,光不夜城就花去多少赋税,若我是当今圣上,早就把这无用的王爷一刀剁了。”
“慎言慎言!”小贩无奈地摆摆手,生怕这书生再说什么,连忙躲到一边去了。
“小哥儿,来三个油条,一碗豆浆一碗豆腐脑,豆腐脑多放些葱花辣椒!”慵懒声音传来,卖早点的小贩诶地应了一声,转头来看立刻笑了。
来人穿着一身素白缀花长袍,外面罩着一件浅红色透明轻纱,随意梳着头发,扎着一根玉钗,看上去俊逸风雅,只是眼角发红,手中还拎着酒壶,显然是昨夜宿醉,这一大早便又迫不及待喝了起来,颓靡的不行。他一低头,就看到这人怀里还抱着一只颜色略显草黄的小豹子,正睁着圆滚滚的眼睛抬头看他,脖子上戴着细细的金项圈,毛茸茸的嘴边还有几根白色的细长胡子,身上并无斑点,细长瘦小,猫儿似得,双腿悬在那人身下,也就刚刚三岁。
“羽哥儿,刚回来啊?”来人迅速从油锅里捡了三根炸的金黄的油条,又舀了一碗豆浆先放在桌上。
“恩。”这人一手倚着头,身子懒洋洋歪在桌子上。被他放在桌子上的小豹子迈开步子,颤巍巍的奔着豆浆过去,伸出舌头舔啊舔,胡子和嘴上都沾了豆浆,不一会儿抬起头来,原来是那个无良男人把豆浆碗慢慢地勾走了,小豹子无奈委屈地舔舔嘴上的豆浆,低低猫叫一样喵了一声,又迈着软绵绵的小爪子走了两步,接着舔了几口,无良男人坏笑着接着慢慢拉,小豹子张大嘴喵地叫了一声,都能看到刚长出来的小牙和舌头,委屈的不行,紧赶了两步,脚下一歪,差点栽进碗里,但是却偏偏并未栽进去,前爪软绵绵的悬在半空,就像有人托着他的前爪扶住了他,他便就着这个姿势努力舔豆浆。坏男人挑眉看着他,小豹子就委委屈屈的把爪子放到地上,自己走了两步去喝豆浆。
“可莫要欺负苍梧了。”小贩十分心疼地快步走过来,把一碗淋了香油葱花香芹辣椒的豆腐脑放在坏笑的男人面前,又把小小一个碟子放在小豹子面前,里面撒着碎碎rou末一小把儿而已,小豹子开心得不得了,发出软绵绵的喵的一声,就巴着小爪子想要过去。那看着富贵的男人,却把小碟子轻轻拉开,伸出一根手指头摇来摇去。小豹子委屈的后腿蹲下,前爪并在一起,细长尾巴都耷拉下来,可怜巴巴的喝豆浆。
“兀那公子,这兽人可是你家的?”旁边的卖画公子看不下去,忍不住开言道,“看你穿的也算是富人家,怎地连点rou食都不肯给他吃些,莫不成不是你家孩子,是当宠物养着玩的么。”
“当然是我亲生孩子,不过我生他养他,拿他当宠物逗弄也不行么?”被责备的富人低头呼啦呼啦吃着豆腐脑,头也不抬。
那书生气恼:“怎能如此对待孩子,你以宠物之心对他,他来日如何成长为顶天立地的兽人,难道你就让他在家从父,出门嫁人,做一辈子家养宠物么?”
“那有何不可,谁家兽人不是这样?”那人吃了两口,饶有兴趣地抬头,发现这位卖画公子也是位少见的兽人圣徒。
“身为兽人,若是想要习文,便可师从圣师,立言立行,若是想要习武,便可效法武圣,开疆拓土,像你这种小民之见,贪婪粗鄙之人,才会把孩子当做婚娶赚钱的手段!”那书生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十分义愤,说的已是慷慨激昂。
无良男人诧异地问小贩:“哪儿来的愣头青,跑到不夜城做什么,平白给人赌气么?”
“若不是为了见见采薇先生,我才不来这纸醉金迷,遍地糜烂之地,好好一座郑州城,能得采薇先生兴千古文运,是何其行事,遇上这么个无耻王爷,又是何其不幸?”书生悲愤地双手高举,一脸痛楚。
吃着豆腐脑的人嗤笑一声,喝光最后一口,然后舔舔手指,用唾沫沾着rou末,递到小豹子面前,喝了一半豆浆的小豹子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小舌头灵巧地绕着手指,把rou末舔来舔去。“别摇,你又不是狗!”这人一句话,直把那书生气的七窍生烟,面色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