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寒边境的大隆士兵,立刻激动地高喊:“是艾露尼祭司!是艾露尼祭司!”
唐星眸平时总是霸道强势,但是面对这些地位和他天壤云泥的底层小人物,却总有着堪称执念的包容和善意,他微笑着竖起指尖,七彩的水花纷纷从天坠落,那些士兵看着这些代表祥瑞和福气的圣水花瓣,感动得热泪盈眶。
“我是大隆四皇子,雍郡王羽歌夜,边境到底出了什么情况,竟然全线燃起烽火?”刚刚见到艾露尼祭司,现在又冒出个皇子,这群守在苦寒边境的大隆士兵一时手足无措,手指在握着的长枪上松松紧紧,不知该怎么行礼,又该说些什么。
“如今情况紧急,礼数就免了。”这些士兵心思单纯,若是云京那些老兵油子,就算长官免了礼数,也定然会做足全套,刻意讨好,听到羽歌夜这么说,这些守在最苦寒边境的士兵,都露出放松神色来:“北莽大军犯境,已经逼近千钧关了!”
羽歌夜不由疑惑:“打西凤的时候不来,刚刚挫败西凤却来了,北莽这是什么意思。”
“先去界碑关,还是先接八千奇兵,由你决定。”唐星眸眯起眼睛,却把这个难题抛回给羽歌夜。看了看老神在在似乎毫不挂心的唐星眸,羽歌夜拍板决定:“先去接我的亲兵们。”
唐星眸这才流露出一丝赞赏:“手下无人,手中无兵,任你有天大本事也没用,歌夜,你总算长大点了。”
“别把我当成小孩子了,舅舅。”羽歌夜笑着伸手捏住了唐星眸的鼻子。这个动作让两个人同时呆住,羽歌夜没想到自己能捏到,唐星眸没想到羽歌夜竟然敢调戏自己,就连那些心思单纯的士兵,面对此时容貌都十分年轻,不像甥舅更像兄弟的两人如此亲昵的动作,也看得目瞪口呆。
羽歌夜松开手就下了烽火台,唐星眸摸摸鼻尖,看着羽歌夜步履匆匆甚至有些狼狈的动作,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只是笑意里,却有几分苦涩。
整个西南防线,以界碑关为核心,向东门户为千钧关,剑门关,向西则有雁南关,都是屯兵重地。雁荡山往南,便是雁南关,羽歌夜唐星眸一行,恰好位于雁南关东侧。而烽火台旗语所说,在极动千钧关进犯的北莽大军,此时却出现在了雁南关前的平原上,或者说,北莽先后出兵,从东从西两路,分别进犯大隆千钧关、雁南关!
看到天际浩荡而来的北莽大军,几个大隆兽人不顾欢送艾露尼祭司和皇子殿下,立刻返回烽火台,先以烟火吸引注意,旋即打出旗语。
“北莽到底是想做些什么?”羽歌夜看着烽火狼烟燃烧不息,远方北莽大军尘烟已起,也不由露出怒气。大隆与西凤北莽相安无事多年,没想到一朝天灾,西凤河水泛滥,竟挑破这层表面和谐,引发三国战局。北莽此时出兵,明明既无天时又无地利,简直把战争当做儿戏一般,纯是虚耗国力,简直愚蠢之极。
六牙白象远远地来到战场边缘,雁南关守军已经冲杀而出,浩荡铁骑成锋矢阵型,迎着北莽大军而去。其中一员小将,一马先锋,身着深黑重甲,手中握着一把三尺长刀,雪亮刀锋反射出一道耀眼阳光,最先迎上了北莽大军。
他直手起刀,略偏马头,从北莽先锋身侧轻擦而过,将对方整个人穿在刀上,臂力惊人的他旋刀前甩,将这名北莽士兵整个人甩到北蛮军中,把第二个身材高大的北莽汉子撞得身体歪斜,他手中长刀已经舔喉而过。两员小将看他气势惊人,手中握着长枪交叉相他叉来,他整个人仰在马背,刀刃砍在两刀相叉之处,将两枪分开,左手抓枪横夺,右手挥刀猛砍,两名小将一被刺穿,一被割喉,身体歪斜。又有人围拢向前,他抓过剩下那把长枪,掷出如箭,将两名身着护心铠的北莽骑兵,穿心射透,钉在一起,自己已经向前冲去。
这名先锋小将手起刀落,连斩十一人,硬生生撕开北莽铁骑队伍,整个人甚至冲出战阵,他又转身折返杀入阵中。
这一战直从下午杀到渐暮,两军才最终分开,天边金红夕阳照在战场,远远看去,倒在地上的马匹和断掉头颅的将士连成昏暗的一堆,阳光只能勾勒出他们依然狰狞的表情,眼睛里却没了生命的光彩,鲜血渐渐凝滞,只有插在他们身上的枪刀如林而立,迎着夕阳像是一座座墓碑。
那员小将策马向着羽歌夜的方向狂奔而来,来到不足五米的地方,猛然勒马,马蹄高高扬起,马身被小将单手拽得偏斜,他身上铠甲还沾着干涸血迹,却盖不住布满表面的刀枪划痕,他单手摘下头盔,藏在头盔下面的却是一头垂到后背的长发,已经被汗水打shi,随着他摘下头盔的动作甩落在肩,马蹄重重锤下,楚倾城笑容比夕阳还要耀眼:“歌夜,好久不见。”
☆、90等我为皇
“倾城?”羽歌夜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光辉耀眼,如同战神一般威风凛凛的将军,战场的杀戮和鲜血没有让他这朵空谷幽兰凋零,反而洗尽了他的文弱和优柔,整个人焕发出让人难以直视的光芒,“我还以为你在界碑关。”
“我求见姆妈的时候,他没有见我,只是给了我一道兵牌,把我发配到雁南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