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妥,反倒斜斜倚在靠枕上,躺得更舒服些:“我听说皇宫侍卫品轶,最高为羽林卫,所学功法也是最好的。”
“没错,羽林卫学的都是皇宫秘藏功法,据说根据天资不同,还能进入浩淼阁自己挑选武功典籍。”说道武功,希奇亢奋地忘了平时的拘谨,充满憧憬地说。
“过几天楚家兄弟肯定要去浩淼阁挑选武功,不如你们两个就随身伺候吧。”羽歌夜含笑感觉到沈听河的动作微微一滞,而希奇却还没反应过来:“可是我们不是清梧院的人吗?”沈听河毫不犹豫地抬头微笑:“谢四爷恩典。”希奇又小迷糊一下,才明白羽歌夜意思,不过此时再开口感谢,有些晚了,他羞红了脸不知该如何是好,用手挠着头,虎头虎脑地笑了。
羽歌夜转动手中念青菩提子,神庙能和朝堂争持千年,靠得就是法师典籍。大隆以武力征讨天下,军队中的主力大多是兽人,所以皇宫掌握着天下最多的武功典籍。而法力就是由圣师唐金熙发现,所以法师圣地一直都是神庙。他就算倾尽全力,在武功一道也比不过兽人,想要发掘法力,神庙是他绕不开的难题。大隆朝外有北莽、西凤虎视眈眈,内有神权君权争持不下,朝堂中文有圣道武有六艺,重重势力明面不争,常以江湖为棋局。朝堂,神庙,圣道,武道,江湖,外患,天下大势如海chao汹涌,凡俗百姓都在海中沉沦,羽歌夜也不过多出一叶小舟的差距,随时都可能倾覆在天下浪chao中。
“生在皇家,身不由己啊。”羽歌夜笑意悠然,与口中所言,完全不符,“听河,你会笑吗?”
沈听河手指一顿,有些疑惑地抬头。
“你有一双很好看的眸子,却少了点灵动的表情。”羽歌夜笑意盎然,“我知道在沈府你习惯淡漠视人,无喜无悲。但是只有心有畏惧,才不敢流露情绪,如果你无所畏惧,那就该微笑面对一切。”
沈听河低头看着羽歌夜的衣摆,靡艳的大红色是只有皇子才能穿的颜色,藏在蚕丝中暗缝的针脚,隐隐透出金色。他有一双细长的眼眸,眼睛是好看的翡绿色,只是因为鲜少直视他人,所以不引人注意。希奇狐疑地看着羽歌夜和沈听河,总觉得这两个人的世界有什么自己不懂的东西。沈听河轻甩浅褐色的长发,额头的刘海滑到一边,笑意微微,双眸如同一弯碧水。
“不错。”羽歌夜似乎只是无心之举,让沈听河笑出来,便不再理会,手中念青菩提子慢慢走过指尖,开始变声的少年嗓音低低念诵经文,“欲为诸神龙象,先为众生牛马,三千红尘过客,十方普度菩提。”
四匹拳毛騧拉着的皇子銮驾之外,云京街头熙熙攘攘,往来不息,红尘滚滚。前方就是雍红色宫墙围绕的皇宫。因为皇宫正门上高悬着一块“紫气东来”匾,寻常百姓见匾止步,所以常称皇宫为紫禁城。走过五德桥,凤君凤辇和皇子銮驾穿越重重宫阙,一路来到坤宁宫。
坤宁宫前,明黄色的人影晃亮了羽歌夜的眼,他挺起身,旋即嘴角翘起。在整个紫禁城中,有三种颜色,不容他人染指,景帝金黄色的龙袍,唐修意金红色的凤袍,还有太子羽良夜明黄色的皇袍。銮驾停下,希奇探身要下去,却被羽歌夜轻轻一推,不小心滚下了马车,像是被人踢下去一样。沈听河自己跳下去原地滚了一圈,推开希奇,把扶梯放下。走出銮驾的时候,羽歌夜脸上的Yin郁如同盘桓的乌云,几乎能拧出水来。
“皇兄。”走到羽良夜面前时,羽歌夜已经绽起动人笑容,但就像在污了的宣纸上作画,终究掩不去上面的Yin郁。羽良夜抬起手背贴在羽歌夜的额头:“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有吗?可能是天气有些晒吧。”羽歌夜任由羽良夜牵着自己的手,有些疲惫地开口。羽良夜会心一笑:“是绕行唯我独尊墙晒到了吗?那可是古今名胜,我都没机会看呢。”“不过一面石墙罢了,说句不敬的话,背面武圣白角的题字,比圣师的字要有趣多了。”羽歌夜握着羽良夜的手,露出明显的一丝厌恶,转头看到楚倾国的时候,眼睛不着痕迹地移回羽良夜身上,而这个不着痕迹,却恰好被羽良夜捕捉到,他转头看向楚家兄弟:“真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听说母君要收在身边□?还从没见母君对谁家帐子这么亲近。”
“唐清刀和我毕竟师出同门,他为国镇守边疆,不忍兄弟俩受苦,放在我身边教导几分,也算让我活动活动筋骨吧。”唐修意毫不讳言,因为有时候,实话比谎话更难以应对。羽良夜体谅道:“我每天侍奉左右,却不能让母亲展颜,还要劳烦两位帐子,是良夜的罪过。”
“太子殿下言重了。”楚倾城和楚倾国一起屈身行礼,为什么特地要先说楚倾城的名字,因为羽歌夜真切看到了楚倾国眼里的不屑和厌弃,反应比楚倾城慢上了恰好能被有心人发现的一丝。而唐修意却大受感动,伸手拉过羽良夜:“你我母子至亲,何必说这种话,你对我的孝顺,就算我不说,这皇宫里都是有口皆碑,你可比歌夜让我省心多了。”“母君这是责怪孩儿吗?孩儿真是无地自容了。”羽歌夜委屈地开口。羽良夜探出两指,轻弹羽歌夜额头:“又巧嘴,母君最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