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树枝会打在几人脸上。聂莹被围在中间,并未受到树枝的荼毒,但另外三个男人就不得不挥动手中的法宝,看准前方的树枝后飞快出手斩落。商亭边挥动手中的剑边道:“……如此说来,那块玉牌恐怕并不只是为了求救而已。玉牌上记录着我们的灵力,一旦捏碎,会被视为弃权。”
“没错。”宣子方严肃地点了点头:“虽然眼下是骜虎繁衍的季节,但五十四组人,着实太多。僧多粥少,骜虎的妖丹数量连分摊都不够。所以大家都把注意打在了玉牌上面,只要捏碎了玉牌,就代表出局。”
聂莹一听,啊了一声,赶紧低头去看自己胸前的那块翠绿色玉牌。
“聂师妹放心吧,我们白天的运气实在是差了点,方位没有找对,所以一时半会还不会遇到危险。”宣子方笑了笑。
聂莹忙又低下头,脸颊火烧一般的通红。
“看师兄神色,似乎有办法追到那只骜虎?”商亭问道。
“嗯,我留了玉儿的一丝灵气,可与他的法宝互相感应,只要循着灵力的方向走就可以了。”宣子方摊开掌心,一团浅蓝色的灵力凝结成一颗小珠子般,灵力在珠子里翻涌滚动,带动着珠子也不断颤动,宣子方便是根据这吸引这团灵力的方向而判断该往哪里走的。
这一走,从夜色深沉直到曙光初现,天际浮现鱼肚白时,宣子方才令纸鹤停下,并示意大家不要做声。
四人连脚步都很轻微,小心翼翼不让人发现。
又走了约半个时辰,前方传来打斗之声,乒乒乓乓,还夹杂着仙乐袅袅。看样子,应该是两组弟子狭路相逢了。
四人分头藏好,以传音入密交流,宣子方的身边恰好又是喻初尘,两人缩在树后,肩膀挨着肩膀,脑袋抵着脑袋。宣子方只留心前面那几人斗法,时不时探出脑袋观望,没看几眼,他就和喻初尘嚷道:“真的是那个渣攻!他怀里还抱着那头骜虎的幼崽!”
骜虎幼崽全身雪白,看上去像猫,一双金色的竖瞳,没Jing打采地被那男子箍在怀中。男子分心应付着一名外门弟子,还显得游刃有余。很快,宣子方就分出了斗法的两组人,其中抱着骜虎的男子那一组平均修为较高,一眼看过去都是炼气六七层。
而另一组水平差距较大,一人炼气八层,其余三人不过炼气三四层。
抱着骜虎的男子就正和一名炼气三层的外门弟子缠斗着,不多时,对方就显露了败象。
“师兄,那个抱着骜虎的人,叫吴丹枫。和他一组的另外三位师兄分别是廖俊、许驭和黄庭微。”商亭的声音在宣子方识海里响起,显得几分犹豫:“吴师兄平素人缘极好,真没想到……”
“唉,渣攻脸上的面具你永远看不穿。”宣子方摇头感叹着。他不敢频频回头看,也不能放出神识,以免被人发现,只能以身后斗法的声音来判断哪方占优势。
从修为上来说,吴丹枫的对手中虽有一名是炼气八层的修为,但那位仁兄运气不大好,有三个拖后腿的猪一般队友,即使他修为比在场的人都高,也不可能以一敌四。何况,吴丹枫四人修为平均,只比那人低了一层,没过多久,那人就喘着气,渐感不支了。
“需要去帮忙吗?”喻初尘问道。
“再等等。”宣子方此时极为冷静,他看得出来,吴丹枫几人并不会像曹鹏那般对对手下杀手,而是比较有节制的。毕竟他们也不是魔修,不过是宗门大比,都是自家人,虽然打击对手的行为有点不光彩,但规则中什么都不提,等于默许了这种不光彩行为。
所以,在形势大片倾倒在吴丹枫几人身上时,不易轻举妄动。宣子方要做的,就只有等。
静立等待的宣子方,目光露出一抹锐利之色,唇角微微翘起。
喻初尘看着这般模样的宣子方,有些移不开眼了。
可以温和如水,亦可以凌厉如剑,时而迟钝得要死,时而又聪慧得令人赞叹。
喻初尘火辣辣的视线直盯得宣子方毛骨悚然,但宣子方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般,硬是绷着一张脸,关注着两方人马斗法的结果。谁知就在这时,宣子方清晰地听到了聂莹了声音:“啊!”
用的不是传音入密,而是直接喊出来的。
然后听到外头不知道谁嘿嘿地笑了笑:“哎哟,这儿什么时候藏了个娇滴滴的小师妹?”言语上虽是在调戏,可他们半点没看在聂莹是个柔弱女子的份上就手下留情,一掌轰碎了聂莹藏身的石头,发出一阵巨响。
喻初尘暗骂聂莹破坏了宣子方的计划,咬了咬唇,对宣子方道:“我去救她。”
“还是我来吧,你替我护法。”宣子方缓缓从树后走出,抖开他的桃魂扇,用力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落在扇面上。
留意到宣子方出现的人里头有人大叫道:“是宣子方!”
提到宣子方,所有人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他手中那柄折扇的厉害之处。
只是还没等他们祭出法宝抵抗桃烟迷阵时,身体就已经被一团浓浓的雾气所笼罩了。刚好这里灵气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