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雨后被淋湿的苔藓一般,明明已经濒死,却又忽然焕发出大片生机的,让人毛骨悚然的绿色。
他坐到床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他因为昨夜的事而惊魂未定,却不知道该不该向对方提起:“贝尔托特,你听我说……我、我好像又看见艾伦了。在小巷尽头的那间酒馆里,他揍了一个试图冒犯我的人,还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没敢回答他,立刻逃跑了…”
贝尔托特走后不久,莱纳便发现了身体的不对劲。
艾伦也和他们共同谋杀过的每一个受害者一样,都由脆弱的骨骼和软烂的血肉组成,只要用麻绳勒几分钟,呼吸心跳就会停止,充血的眼球向外突出,外耳道和鼻孔淌出鲜血,泡沫状的口涎堆积在嘴角。
这里住宿费用低廉,环境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推开门,莱纳就闻到了泛黄的墙纸散发出的陈旧气味,熹微的晨光从镂空窗帘外透进来,照在房间里熟睡的人身上。
莱纳凑得离他更近了一点,才隐约能分辨出,对方留着一头半长的黑发,发丝遮住了左侧的脸颊,只露出一只右眼,通透的眼珠中覆盖的虹膜是绿色的。
他双腿大开地坐在贝尔托特身上,用阴道缓缓吞入了对方的分身,两人紧密结合的地方发出让人脸红的濡湿声音,莱纳感觉自己被致命的温度和充实感填满了,并为此不断惊喘。
莱纳触电似的抽回了手掌,惊恐万分地后退了几步,他想要发出求救的声音,却只是从喉咙发出了“嗬、嗬”的喘息声,如同一只旧风箱在身体里被拉扯着。
因为他强壮的身型,从学生时代起,许多后辈就把他当作可靠的兄长来看待,而这些仰慕他的孩子中,没人能料到,可敬的布朗前辈竟然有这样一处畸形的密地。
2
得知自己怀孕,是莱纳十七岁那年发生的事。
脑海中确凿无疑的回忆,让莱纳感到一阵安心,他也反手抱紧了贝尔托特。
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在长大成人之后又再度相遇。年少时总是优柔寡断、缺乏主见的贝尔托特,经历了四年的从军生涯,他的眼睛变得沉静,瘦削的身体下涌动着惊人的力量,成为了一个心志坚定的男子汉,也成了莱纳能依靠的男人。
刚才还在贝尔托特身上扭着腰求操的男人突然僵住了,他一动不动的,许久之后才环住贝尔托特的肩膀,吐出一口带着战栗的热息。
黑发绿眸的男子根本就没有追来。
莱纳靠在贝尔托特的肩膀上,慢慢回想起了艾伦的死状。
他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小酒馆,在灯火早已熄灭的城市巷道里狂奔,甚至分不出心神去看一眼身后。
比起那具尸体躺在地上的冲击性画面,更让莱纳震惊的是,原来艾伦也会死。
“唔,不……”
贝尔托特握着莱纳的腰,用力地向上耸动,因为过于动情,他圆硕的龟头膨胀到了极致,阴茎上环绕的血管突突跳动着,把莱纳的腹部顶出了微凸的形状。
3
和一般的男性不同,莱纳的阴茎后面并没有睾丸,而是生长着属于女性的生殖器。
他的胸口总是觉得胀痛,乳晕甚至肿大了一圈,帮助母亲干活时很容易感
他粗犷的五官蒙上了一层阴翳,原本应当显得坚毅刚强的眉眼,此时却软弱地皱在了一起,懊丧的泪水从线条硬挺的脸庞上流下:
“贝尔托特……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没有了,都是我的错…杀了我吧。”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莱纳已经尽量轻手轻脚,没想到对方还是被惊扰到了,不由得有些内疚。
就在贝尔托特听从父母的安排,应征入伍的前一夜,两人第一次真正地越过了那条界限。
真切。
散发着雄性气息的强悍男人,腿间偏偏藏着娇嫩敏感的雌穴,这样的反差让人疯狂。
直到天色将明,莱纳才回到了暂时落脚的旅馆中。
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抓住的,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但事实上他没有。
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两人开始做爱,窗帘的镂空花纹为他们的胴体印上繁复的光斑。
“莱纳,一切都过去了。”贝尔托特嗓音中还残留着睡意,他起身搂住了莱纳。和平时清爽的皮肤触感不同,刚起床的贝尔托特体温很高,怀抱里也更加温暖,“我知道你很害怕,但是他已经死了,是被你亲手杀死的。”
莱纳的身高有188cm,体重也不算轻,生得像是肩宽背厚的母牛一般,浑身覆盖着虬结的肌肉。
莱纳突兀地按住了肚子,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有生命在其中诞生。
在外人看来,贝尔托特只是他的小跟班,总是沉默寡言地陪伴在他身边,对他的任何想法都言听计从。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两人是一旦发现四下无人便会偷偷接吻的关系,并且不止一次地尝试过边缘性行为。
听到开门声,那个人从松软的乳胶枕头中探出脸来:“早上好,莱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