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万祺成千上百次地想过,如果那天自己能谨慎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自己的人生会不会是普通的上学,工作,结婚,生子。
“Cao终于练完了。等会儿去吃鸡排吗?”万祺迫不及待地脱了浸满汗水的运动恤和裤子,急着在高年级的队员进来之前赶紧撤走。内裤里贴在Yin户上的rou色胶布大概因为汗水失了粘性,几乎要掉下去了,他只能偷偷夹紧腿间的肌rou,手上动作快了些。
他的友人王蕴文此时还喘着粗气,站都站不住,一屁股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大哥你,你先让我歇会儿谁像你一样负重跑三千米气都不喘一下的”
万祺自己的腿也有些发虚,甚至腹部有些酸涩的感觉,但他假装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都快要比赛了,你怎么体能还这么差,快走了,我饿死了。”
“行,哎呀我的腰嗯?你怎么内裤红了?没事吧?”
万祺刚准备脱下内裤的手顿住了。一瞬间全身血管收缩,刚运动完的shi热身体却感觉到冰凉。啊,生理期啊难怪总感觉下腹部要坠下去了一样沉重的酸涩,一直能遮挡住雌xue的胶布突然失效。其实之前不是没有来过,但也许是因为雌雄同体的缘故,一年只来一两次,多是一觉起来发现床单血淋淋地,才会想起这一茬,被母亲埋怨两句,拿出一包日用一包夜用的卫生巾,好好贴着就能应付过去了的。
的确,也没有不会在白天流血的说法啊。
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万祺的脑子一下子转得飞快:“诶,呃你,你不要和别人说啊,我内个,得痔疮了,才会流血的。”
王蕴文抬头,脸上混合着疑惑和担心,还有一丝好笑:“痔疮你这么年轻怎么就得痔疮了。那跑步没事吧?不会疼吗?都出了那么多血诶”
吵吵嚷嚷的脚步声一下子拥挤进小小的更衣室,高年级的学长们和之前跑步掉队的人蜂拥而至,万祺吓得头皮发麻,翻箱倒柜地找起校服想要换上,要赶紧出去,不然
“高学长!万祺他得痔疮了,请个假行不?”王蕴文隔空向着在长凳另一头的高学长喊道,万祺本来还在作计划逃出去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我Cao你妈!!我不是刚刚让你不要和别人说的?!学长要是过来了怎么我Cao学长过来了!!
“万祺同学,你怎么生病了还要硬撑的?我说你今天成绩怎么比起上礼拜差了点没什么大碍吧?”身形偏瘦的高学长从汉涔涔的人群中勉强挤过来,扶正差点掉下去的眼镜,才开口关心他,同时有些担忧地打量着他,“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啊,我这边都闻得到血腥味。”
“没事,学长,真的没事,我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有,有必要的话我会提出请假申请的。”万祺根本不敢和学长对视,他低着头,手忙脚乱地套上校裤,却被学长一把抓住,他吓得倒退一步,又被自己的裤腿绊倒,“哐”地一下撞到更衣柜的铁门上,痛得他龇牙咧嘴,只能滑坐在地板上,手还紧紧攥着校裤不敢放。
这下不仅是学长和王蕴文觉得有些蹊跷,原本还在大喊腰酸腿抽筋的其他队员也好奇地望了过来,万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逼入死角的幼鹿,生理性泪水已经泛上来了,学长却还是无法感受到逐渐凝固的空气,想要把他扶起来:“你小心点我是想说,你要不换一条内裤,这血乎乎的你穿着不舒服。”
王蕴文有些迟疑地拉住学长向前伸的手,打量着万祺惶恐不安的脸色,阻拦道:“学长,还是让我把万祺送回家吧,他自己有分寸的。”看见万祺感激的表情,扯出一个小小的微笑。
学长收回手,推推眼镜,沉yin片刻也就同意了。“那你们自行处理吧,回家路上小心。”凑热闹的人群也随着学长的离去而消失,自顾自地换起衣服、和朋友扯皮起来。
万祺长吁一口气,身体的温度逐渐回升,总算是躲过一劫。王蕴文扶起他,见他放松下来了,也开始絮絮叨叨:“你怎么紧张成这样,不就是个学长吗唔!血腥味真的超大!你快点去洗个澡,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杀人了呢!”
“吵死了行,我去了。”万祺想想,去冲个澡也不错,能捣拾一下自己。咬咬牙,他还是开口,“蕴文,能帮我去买一包卫生巾和内裤吗”
赶在王蕴文挑高眉毛开口质问之前,他急急地辩解,“不是,你也看到了,我这血漫金山的没法出门啊。你看,校裤还是蓝色的,一流血超明显的,求你了哥,我给你钱!”
王蕴文盯了他几秒,最后放弃了似地抽走他递上的钱:“这下你可欠我欠大发了,我母胎单身男青年的清白啊等着。”
“谢谢哥!”万祺咧着嘴拍拍好兄弟的肩,选了条离高学长最远的路钱进了淋浴间里。他选了一个最安静的角落,正面朝着水龙头,一下就把勉强粘连的胶布给撕下来,扯下来几根仅有的细幼Yin毛,咬着下唇把痛呼声咽下去。打开水龙头,落下来略冷的水,浇得他腹部又是一阵蠕动,几朵血色的花绽放在脚下的瓷砖,转瞬间又被冲走了。
有时候真的很想把自己肚子里这些多余的器官给挖掉,可是即使是和父母泪眼相对地求他们把自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