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五章 侍梳妆兜转怜ru</h1>
文睿的心腹太监忠石办事妥帖,谨慎低调,遥看着她入院才转身回去。回到自家地盘,英婉松了口气。待书和待墨听见声响,出来接她,因踏着饭点,又张罗摆桌上饭。待问道一下午去了何处时,英婉心虚扯了个谎:“想找个绣样灵感,又去了华林园,走远了,歇了好半天,才回来。”她常这样,众人也不疑心。
饭罢,英婉觉累,不一会儿就梳洗入厢房躺下。刚刚压抑下的荒唐事,在脑海里翻来覆去,良久才睡。接连几天,那些景象,萦绕回味,她害羞气愤,纠结动情,诸多交织,迟睡晚起,终数日没出去。
三月将尽,听了半夜雨,待英婉张开眼,天又大亮。她撩开账子,如往常般道:“是哪一个在外面,我起来了。”就听到待书道:“是婢子。”待书边说着,穿过屏风,揭起软帘,走了进来,边笑道:“公主,三皇子回来了,就在外面。”边蹲下伺候她穿鞋。
英婉喜道:“怎得来的这么快?比信上说的早了两天呢。”门吱呀一声开了,屏风外的另一宫女棠香出去给她端洗漱的温水。听她与外面一男子对答,依稀听男子问:“可醒了?”英婉忙跟待书道:“让他先别进来,去正厅等我,我洗漱好就去见他。”
话音未落,只见帘子撩起,一名剑眉星目,清俊堂堂,身材高拔健壮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蓝色的封王常服,大袖宽衫,把整个屋子都带得爽朗明快。他笑着:“阿婉,我又不是第一次等你梳洗,好久没回,让我在这呆会子。”
这就是跟英婉一同长大的三皇子,名骏,比她小一点,她生在三月末,他生在八月中。他生母路淑媛,亦少恩宠,很喜欢她,自小就对她多有照顾,她ru母曾大病一场,她是喝了他ru母的nai度过的。文骏六岁封武陵王,食邑二千户,十岁受诏都督湘州诸军事、征虏将军、湘州刺史,十一岁出为南豫州刺史,仍任征虏将军,都督五州军事。
英婉微笑道:“那就一旁呆着等我吧。”她由着待书帮她着衣,一边看向他,他倚在他的床榻上,一脸轻松,双脚却记得她的规矩,伸在外面。两人对视,都嘻嘻笑,她道:“一看你就比以前黑了好多,不过更高了。”他对她亦是上下打量,笑道:“你不黑,但也高了,气色尚好,这样阿娘也就放心了。”
他话其实不多,听她说话,答她所问。温水送来了,棠香帮她净脸、等她漱口,捧着水盆又出去了。待书扶她到檀木梳妆台前,正要给她梳头。翘脚的文骏开口道:“我来就好,你去准备她的早膳吧。”待书由是退下。
他拿起篦子,仔细给她梳头,一头秀发,乌黑及腰,一如以往。她笑道:“你倒还熟练,我想着你练剑久了,或许就忘了呢。”文骏道:“怎敢忘记,怕你絮叨我。”英婉含笑道:“你絮叨起来,可不比我差。”
因在家,因无事,他也不是外人,两人合作,一同挽了最简单的发样。她挑出他去年生日给送的发簪,插在头上,微笑到:“送簪子的人来了,今天就它。”一回头,看他也正插着她送的簪子,满意冲他甜甜一笑,他扭过头,耳根子却一路红下去。
他陪她去用早膳,饭后又去看他带给她的两箱子东西,有给她搜罗的书籍、干果零嘴、笔墨纸砚,还有一些纱娟布匹。他两人都不太爱人伺候,因此无人跟从,也不叫他人,她一边问来历,一边指示着他摆在各处,他手脚倒麻利,但也花了大半天。途中,两人并肩坐着吃了午饭。而后,他俩到院子,挨着坐了会儿,满天闲聊。
春风和薰,催人发困,文骏就催着她回房。床榻前,他挨着英婉坐下。英婉问:“那你躺不躺?”他低下声道:“我骑马十几天赶来,你让我躺一躺吧。”英婉于是揭开床被,占了里面,文骏挥手下了床账,入内与她并头躺着。
账中略暗,满床兰香。文骏看她闭眼,如海棠春睡,心忽然砰砰跳,往她那靠了靠。她睁开眼,见他靠近,笑了笑,清丽动人。他忽然想伸手搂她在怀,不知怎地,说出一直想问的:“去年十二月,托人送进宫的软料布子,你可裁了用?”
她点了点头,发现他耳朵有点红,问道:“怎么了?”文骏道:“没甚么,怕你不用,用…用在哪儿了?可好用?”英婉靠来小声道:“布料很好,我裁了做抹胸和肚兜,很舒服。”他俩小时候常常躲在一起,交头接耳,小声说话,因此文骏也靠近了一下,觉得她吐气如兰,仿佛漠不经心,问道:“这会子可穿着?”英婉点了点头。
两人一同想起去年,也是在这个床榻上,也是两人并头。英婉凑在他耳边,悄声道:“阿骏,我偷偷告诉你, 我最近白天夜里,胸口那处,总是酸痒发痛,好生难耐,嬷嬷说我是长大了。”小孩儿在一起,总忍不住想诉说成长的隐秘变化,英婉没忍住,把这个变化分享给了儿时的最友好的伙伴。
当时文骏并不懂,只是哦了一声。后来回去,她靠过来,低眉害羞,但又忍不住得意的情景,一直萦绕在脑海,久久不散,竟然演化成他第一场春梦。而后夜里,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