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礼站起来:“放心,今年我陪你们过完正月十五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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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婧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都没等来施礼的电话,她心里空空落落的,只能自我安慰,想着是因为余姚的情况真的很糟糕,所以他顾不得给她回电话,但是她还是很难过,难过他在这种时候将她一个人丢下去找前妻。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她思量再三,还是决定自己先去一趟医院,做一个详细的检查。毕竟验孕棒的结果也不一定准确,所以她便穿好了衣服,打车去了医院。今天医院里的人不是很多,挂号的时候也没有排队,没一会儿她就被带进了检查室。
做完检查之后,她便坐在走廊的长凳上等待结果,医生把她叫进去之后,目光一直停在她身后,然后狐疑地问:“就你一个人?家属呢?”
“他今天有事,不在。”陶婧很平静地回答医生的问题,然后又问:“医生,我是不是真的怀孕了?”
“是,现在四十天了。”医生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胚胎一切正常,但是你要注意——哦对了,你的反应严重么?”
“还好,只吐了两次。”陶婧如实地回答,“我是发现我例假一直没有来,才买了验孕棒的,要不然也不会知道——”
“那还好,自己注意休息,注意饮食。还有——前三后三都不能有房-事,你让你老公也注意一点。”医生例行公事般地嘱咐一遍,然后将检查报告递给她:“以后可以定期来做B超,三个月差不多可以知道是男是女了。”
“谢谢您……”陶婧从她手中接过那几张纸,然后对她道了声谢。从医院走出来之后,她还是在发呆,除了喜悦之外,心里突然又多了另外一种情感,那就是害怕。她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怀孕的人都会有这种心理,但是她的确是有了,而且害怕得特别厉害——
打车回到家之后,她一直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如果这个时候有施礼在的话,他一定会说很多话开导她、哄她,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在,想到这里,陶婧暴躁无比,将沙发上的抱枕摔到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掉着。
她拿出手机来,拨通了施礼的电话,嘟了几声之后,那边终于接通了,施礼的声音听起来很匆忙,他问:“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陶婧哽咽着声音问他,不等他回答,又说:“你马上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行了,别闹了。”施礼揉了揉眉心,“我正月十五晚上就回去,你再呆今天一天就好了,乖一点,啊?”昨天一个晚上他都没有睡觉,这个时候疲惫不已,所以对陶婧也没有了平时的耐心,甚至连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哭腔都没有听出来。
“我干什么的都是闹吗?行,施礼,你不要后悔!”陶婧朝着电话吼了一声,然后就将手机摔了,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患得患失的疯子,交际圈窄得要命,除了施礼之外,没有任何人愿意在她身边,而现在,施礼也把她丢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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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怎么了?”施弘衍看着施礼紧皱着的眉头,有点担心他。昨天晚上施礼在楼道里坐了一个晚上,任凭他怎么喊都喊不回来。
“没事儿,走吧,现在去给你妈办出院手续。”施礼摇摇头之后,便迈着大步朝电梯走去,施弘衍撇撇嘴,然后跟上了他。
“终于能回家了。”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施弘衍笑着看着余姚,低声地问她:“你开心吗?我爸说要留下来和我们过节了。是他自己提议的,不是我求他的。”
“衍衍,谢谢你。”余姚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弄得施弘衍都不好意思了,“以后不用因为妈妈的事情Cao心,你现在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好啦,妈,学习我会尽力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赶紧找一个人嫁出去。”施弘衍说:“要不然我总会以为自己是拖油瓶。”
“这个再说——”提到再婚的话题,余姚基本都是这个态度。施弘衍也没有再追着她说什么,点了点头之后就沉默了。
回到家里之后,施弘衍便去了卫生间洗澡,施礼和余姚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余姚看着施礼疲惫的样子,又想起刚才施弘衍说的话,忍不住问他:“你明天真的要留下来?”
“反正已经过来了,就当是陪衍衍了。”施礼淡淡地一笑。
“你还是回去吧。”余姚斟酌了一会儿,开口对他说:“你跑来这边,她肯定不开心,元宵节你再不回去就太不合适了。”
想起来刚才陶婧来的电话,施礼觉得余姚说得也有道理,那死心眼的丫头指不定又整出什么事情来让他担心。但是他已经答应了施弘衍,所以有点犹豫:“那衍衍那边——”
“我去和他说,你走吧。”余姚现在明白了,不是她的,那一辈子都不是她的,她也没有必要因为什么人改变自己,施礼说得对,她已经四十多岁了,不应该和他继续赌气,也不应该干涉他和陶婧的感情。
“余姚,谢谢你。”施礼郑重其事地和她道谢,临走之前,又回过头对她说:“赶紧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人,这样我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