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的那个人的身份,他就算现在问得再清楚也没用。
他也不能凶神恶煞地屠村,逼对方把人交出来。屈打成招是触犯规范的,更何况现在的证据并不充足,而他也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夏安和刚刚收到的赠礼恰巧是当地的特产零食。白简没拆盒子的时候就闻到了味,真拆开盒子,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连衣幽怨地看着他,小爪子在地上一踩一踩,发出低低的呜呜声。白简听得瘆得慌,拨出一部分给他:“一起吃。”
“就算你现在分给我吃,我也不会忘了在我们两个里她选择了你。”连衣幽幽地道,“我很伤心。”
他依靠在德牧身边,一副风吹就倒娇弱可怜的样子。
小女孩看了两只猫为自己争风吃醋又是甜蜜又是担忧,小大人一样挥挥手让两只猫停下来,手叉腰开始教导:“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吵架,吃的还有很多,大家都有。”
她真的跑到一边,叫人去拿其他吃的,神态看起来有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
牧流昀似有所感,等她回来,问:“你们的族长……或者说族里地位最高的人在哪?”
小女孩懵懂地眨眨眼,歪头思索了一下,不解地问:“就在你面前啊。”
“你?”
“是啊。”小女孩天真无邪地笑起来,语气却很理所当然,眉眼间还真有些管事者威严定,“我不像吗?”
但她平常的言谈举止又太过童真,让人一时间看不出是不是玩笑。
她看牧流昀并不说话,不满地嘟起嘴:“不然你们觉得自己是怎么平安地坐到这里的。”
如果不是她这群人早就被赶出去了,怎么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吃东西,族里的姐姐们早就把他们赶出去了。
“那你一开始还‘捉弄’我们?”
“都说了只是玩笑……”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是真的想为难你们,就是……就是想跟你们玩一玩。”
白简一阵头疼:“那你不能好好玩吗?”
小女孩眼泪一下子就上来了:“猫咪哥哥不要生气,我错了。呜……”
白简是最受不了小孩子哭的,马上变脸开始安慰她,把美短推到她面前摆卖萌的姿势。
牧流昀低声问夏安和:“你相信她说的吗?”
“你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夏安和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平静而温柔地抚摸着布偶猫的毛发,“这种事情,相不相信都不会影响真相。我觉得,真相才是你想追求的吧。”
他的态度淡定得仿佛在讨论晚上该吃什么,甚至猫的晚饭比这更能激起他的情绪。
他说得不错。牧流昀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改变,现在问出来,也只是想听听别人的想法,怕自己有哪里想的不周到。
卫秋烨就很直接了,懒洋洋地道:“撒谎的,她刚刚的眼神都不对。”
他在夏安和怀里翻了个身,仰面看着他,蔚蓝的眼睛里弥漫着少见的温柔:“不过有的时候相信谎言,也不是一件坏事。”
“美好的谎言能让你过得很快乐。我就算知道是假的,也喜欢听好听的话。”他用前爪碰了碰夏安和的下巴,眼睛稍微眯起,等夏安和低头就亲上去,爪子勾着他的领口,软软地喵了几声,似乎很愉悦。
牧流昀对一人一猫的恩爱行为熟视无睹,依旧坚守着原则:“但虚假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就像是用蛊虫来达到愿望的那些人……他们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最后还赔上了性命。”
“片刻的快乐总是比长久的痛苦要好得多,又痛苦又要活着,无限地延长痛苦,这样才是最绝望的吧。”卫秋烨瞥了他一眼,“就算是真的,又有什么用?人类这么贪心,满足了又会有新的愿望,还不如骗骗得了。”
牧流昀抿抿唇,话题突然一个大转弯:“拍卖会就是因此而产生的吗?”
“这你要去问拍卖会的创始人了。它究竟为什么诞生,谁也不知道。”卫秋烨不愿多说,抓着夏安和的领口,细致地嗅他脖子的味道,软绵绵地问,“晚上吃什么?”
他和夏安和周围好像天然生成一道屏蔽墙,把其他人都分隔了出去。
无论小女孩有没有说谎,剩下的半天总算是平安地过去。
小女孩晚饭时就不见踪影,说是要做准备。
到晚上八点左右,有人来带他们到祭祀地点。
祭祀说来神秘,和想象中的倒差得不多,只不过是有些特殊的舞蹈和仪式,并奉上祭品。
祭品从外表看是人,却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像是新被割破,又重新填补缝合的人皮。牧流昀猜,这个人生前应该和刘奕有过一样的遭遇。
但真正的祭品肯定不是玩偶一般的人。这个被摆上来的尸体,只是仪式的一部分。
真正的祭品,灵树已经收下了。
小女孩似乎在仪式中担当重任,眉眼中有着不同于平日的神采,让人忍不住相信,她的眼睛有着洞悉人心的力量。
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