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是很乖。”
熙熙眼睛一亮,兴奋的拽着江舟的袖子蹦来蹦去,“粥粥泥看~~熙熙说的是蒸的哟~~”
江舟将他抱在怀里,好笑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粥粥听到了哟。”
楚胥低头看着他柔黑的头发与微微凹陷的锁骨,眼眸深不见底,语气却依旧轻柔。
“别在门口待着了,快进来吧。”
“好。”江舟抱着熙熙立起身,腾出一只手去拎行李,一只修长白净的手却先他一步握住了行李箱的把杆,无意间触碰到一起的指腹温热,电击般酥酥麻麻的传到心里,江舟猛地收回手,几乎是狼狈的抬头看向楚胥。
楚胥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现,拉着行李箱率先走进了为他安排的房间里。
江舟望着他的背影顿了几秒后,反手关上门,踱步走进了客厅。
楚胥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江舟已经将方才的一丝异样压下去了,正坐在沙发上陪熙熙玩耍,听到声响后抬起头冲他戏谑一笑。
“我还以为楚先生会住在像别墅那样的房子里。”
“直接叫我名字吧。”楚胥走过来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沉yin片刻,“我知道我之前的作风很不好,可能会对你的印象有所影响,不过现在我们既然都是为了熙熙住在了一起,那你能不能摒弃所有成见,让我们从朋友做起。”
他说话的声音低沉缓慢,含着温切的柔意,瞳仁是淡淡的琥珀色,专注凝视着人的时候如同情人间的脉脉含情,用最溺人的语气说出令人无法拒绝的话。
江舟像是被他深邃的目光吸了进去,静了几秒才垂下眸,复而重新抬起一笑,神情少了几分客气,多了丝自然而然的亲近,笑意清润。
“幸会,楚胥。”
“幸会,江舟。”
幸会,阿舟。
真正认识后,江舟对楚胥的形象彻底改观了,原本以为会四处留情的天生祸害大部分时间却都呆在家里,有时安静的看文件,有时在书房里打电话,有时还会一起和他浇浇花聊聊天,也会毫不顾忌的坐在地毯上和熙熙一脸认真的玩拼图。
常常在望着楚胥专注俊美的侧脸时,江舟都会想起夏亭在听说他要搬过来和楚胥一起住的时候,大惊失色的向他控诉楚胥数不清的风流韵事,那个被多次提醒要万分警惕的花花公子和眼前这个会露出孩童般天真笑颜的男人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只是不知道,这是有所图谋的伪装面具,还是真的洗心革面浪子回头?
不过不管楚胥变成怎么样子,这都与他无关,他在意的都应该只是楚胥是不是真的对熙熙好,是不是值得他放心下来,然后离开。
“楚胥,你不是说很忙吗,怎么我看你倒是闲的天天在家?”
他在厨房切着菜,随口问一旁洗筷子的楚胥。
水龙头的凉水哗哗的流在木色的筷子和白皙的几近透明的手上,江舟话音刚落,那手便一顿,纤长低垂的眼睫下,琥珀色的眸子里迅疾的闪过一丝晦暗。
“因为熙熙刚接回来,我便推了些工作想多与他亲近亲近,免得孩子认生。”楚胥擦干筷子后放在了餐盘里,转头看向细心切菜的江舟,语气含笑,“怎么,嫌我在家里烦?”
“没有没有。”江舟连忙笑着解释,将切好的土豆丝堆到一起,放下菜刀拧开火,漫不经心的声音在烟雾渐渐升腾的厨房里被蒙上了一层不真切的模糊。
“熙熙现在跟你也很亲,如果你工作不忙的话,我想我就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
青年穿着灰色的短袖,手法娴熟的低头炒着菜,黑发白肌,眼眸一如既往的噙满天然的温柔,下颌尖尖,优美的线条每一寸都令人心动贪恋,而这日思夜想的一切都在噼啪的翻炒声与袅袅的白雾里被逐渐淡化了轮廓,一瞬间仿若拉远了星辰银河般的距离,让他再也无法触摸拥有。
楚胥心一紧,莫大的惶恐将他猛地拉进深渊,在反应过来后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伸手牢牢地抓住了江舟的手腕,而江舟正一脸错愕的偏头看着他,神情迷惑,抗拒,而且惊惶。
“楚胥,你怎么了?”
炙热的体温仿佛要灼烧自己,钳制住自己的力道大到无法挣脱,江舟不适的避开了男人刹那间霸道Yin郁到如同吞噬掉自己的可怕目光,心头猛跳,猛然间敏感察觉到的危险让他忍不住想要逃跑,语气也倏地沉了几分。
楚胥定定的盯着他,半晌没说话,眼眸里深不见底的幽暗被后起的理智克制的逼退了下去,最后只余一片潭水般的波澜平静。
“抱歉,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楚胥慢慢松开手,露出一丝歉意的笑。
江舟的手腕仍旧发痛,被用力攥过的痕迹鲜明的留在白皙柔嫩的手腕上,触目惊心。他抿抿唇,神态仍旧有些戒备,摇摇头轻声说:“没关系。”
楚胥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眼里闪过极深的懊恼与心疼。
“我刚才不是故意的......帮你揉揉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