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个,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悲伤吧。
想起白天跟严致昭一起翻阅他以前跟严峻一起拍的照片,从一个瘦瘦巴巴的小猫咪,成长为天真可爱的少年,从每一章照片上,几乎都可以看出严峻对孩子的那种爱和奉献。自己的父母在家里,会不会也用看照片来度过一个又一个的白天夜晚?他们是不是会特别伤心,因为自己的性取向,再也没有办法成为爷爷nainai?
钱途的眼睛有点shi润,忙使劲地揉了揉。站起来,戴上眼镜,走到窗前,看到外头远处隐隐的灯光,叹息。
赵伟lun有多大?三十四五岁了吧,他有没有考虑过孩子的问题?似乎完全没有过。他还被家里赶出了门,安安乐乐地做一个公开的gay。他想过要孩子吗?他想过他永远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吗?
钱途很好地隐藏了自己的情绪,在严峻的家里,含着笑看着严致昭作怪,带着他做一些小的电子玩艺儿,看着严峻忙里忙外,做饭做菜,搞卫生,画图,时不时地看着严致昭。到了晚上邵梓维回家,两个人说着一些无聊的事情,看邵梓维带严致昭玩耍。
这是一种钱途没有体验过的生活。那两个男人,在一起看上去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一点都不突兀。严致昭跟着爸爸和哥哥在一起,很快乐,跟一般的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
不由得疑惑。这三个人在一起,是快乐的吧,是幸福的吧?
那么,这种幸福,能够持续多久?
28.
严峻要在三楼给钱途再弄一个房间,钱途很欣然地答应了,在这儿,很舒服。邵梓维算是他的好朋友,而严峻,是一个让人觉得舒服的人。不过过了两天,当他们正式要开工的时候,钱途还是谢绝了他们的好意。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家。他自己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算太远,来玩,很方便。常住这儿的话,太打扰人家的日常生活了。虽然那两个人并不在意,严致昭也很盼望着跟他一起玩,毕竟,还是不妥。
他跟赵伟lun略微提到了严峻的过往。那个男人,很明显地流露出心疼的表情,这个,让钱途很不爽。不过,他也懒得多说什么。他和赵伟lun,并不是那样的关系吧。
又唾弃自己。从来都要求自己洁身自好,怎么现在,跟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居然同居,还同居了这么久。
一郁闷,就去严峻的家蹭饭吃。赵伟lun从来不反对。告诉他,自己不在家里吃晚饭,那人也只是“哦”的一声回答,默默地自己照顾着杀生丸。
钱途觉得很别扭,非常别扭,却又无计可施。
于是在某一个周末,带着赵伟lun一起去严峻家里玩。
很明显,这是赵伟lun第一次到严峻家里。严峻对待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仍然跟以前一样,聊着商场上的事,偶尔也提到王小宁和周畅。钱途带着严致昭做小收音机,邵梓维也在一旁帮手,两个大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学习和工作上的事情,间或跟严致昭说些注意事项,看上去其乐融融。
实际上,钱途一直都在冷眼观察着赵伟lun。他在厨房里帮忙,忙前忙后,偶尔哈哈大笑,要不然会摸摸严峻的胳膊,伏在他身上说些什么悄悄话。跟邵梓维说话的时候,那家伙眼睛里也Jing光闪闪,时不时地碰碰邵梓维的腰或是大腿。
邵梓维肯定不是纯gay。跟严峻常常有很亲昵的举动,和钱途说话,也毫不避讳,有时候会搂着钱途的肩膀,对赵伟lun的有意无意的揩油,也毫不在意。这表明,他对gay的举动及其目的,并不明确。
吃完午饭,骗了严致昭去上楼做作业,他们四个,开始打麻将。
钱途是很不会打麻将的,只晓得一些基本的规则,输多赢少。邵梓维很Jing,专门做大牌,可是赢了不喜,输了不悲。严峻是能胡就胡,大小不论,输了牌会有些小紧张。只有赵伟lun的牌品最不好,坐在那儿,嘴巴不停,说些奇怪的人和事,咋咋唬唬,牌不用看,摸摸就知道。似乎一直在算牌,只是也赢得不多。
几个小时下来,严峻是大赢家,几乎没有放过炮,自摸,接炮,大番,小番都有。邵梓维其次,他都是赢得大牌,可是放炮的次数却不少。赵伟lun没输没赢,只有钱途一个输。算了一下,他胡牌的次数少得可怜,而胡的那几次,基本上都是赵伟lun在放炮。
说说笑笑间,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吃了晚饭赵伟lun就拖着钱途告辞——家里还有杀生丸等着他回去喂食呢。
钱途坐在凳子上,看着赵伟lun帮杀生丸刷毛。在这个房间里,赵伟lun的话越来越少,人越来越沉默。钱途知道,原因之一,肯定是怕打搅他做事。就算不做事的时候,钱途喜静,赵伟lun如果喋喋不休,钱途就会很干脆地打断他,让他闭嘴。久而久之,赵伟lun自然就学乖了。
可是,有没有别的原因?日久生厌了?玩腻了,准备撤了?如果真是这样,钱途应该高兴的,是不是?这个牛皮糖,总算可以摆脱了。
问题是,钱途不高兴。他很生气。他默默地看着杀生丸面带讥讽地享受着赵伟lun给它的服务。完事后,杀生丸抖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