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着耳鬓厮磨时,外头响起了车队领头的侍卫队长的声音。
“温大人。”
温良将怀里的人凌乱的发抚了抚,然后拉着她起身,对上她嗔怪的眼神笑了笑,清咳一声回道:“什么事?”
“大人,现在起雾了,雾气影响行路,今晚恐怕无法及时走出这座山,须找个地儿落脚方行。”侍卫队长答道。
温良听罢,眉尖拧起。自从出了京城后,为了能在除夕之前抵达平津,一路都是紧赶慢赶,让众人累得够呛,不过主子都没发话,下人也不敢说什么。也因为侍卫队长的安排,所以这一路上他们极少会有错过宿头的时候。
温良伸手撩起帘子,朝远处望了望,只见不远处的山林间已是一片氤氲的雾气,眉头拧得更紧了,心知侍卫说得不错,若是再赶路,雾气大了时,危险不可预知。不禁问道:“李侍卫,这荒山野岭中可有什么地方可借宿?”
“大人,属下记得再往不远有座火香火颇旺的寺庙,几年前属下路过时曾在那里借过宿,加快脚程,估计半个时辰可抵达。”李侍卫答道。
温良点头,让李侍卫就到前方寺庙借宿。
将帘子放下后,外头响起了李侍卫叫大伙加快脚程的吆喝声。如翠姑娘打开马车的暗格,摸了摸壶里的茶水,有点凉了,不禁拧起眉头,倒了一杯茶水递过来给温良,说道:“温大人,水有些凉了,你将就着,等到了寺庙后,咱们再去煮些热茶。”
温良笑了笑,接过一口喝尽,说道:“丫头,我真的没事了,你瞧,不是好好的么?”
自从出了京城起,温良的Jing神一天比一天好——当然好了,不用再折腾自己装病了,喝了几副药下去,没病也补出了病来。不过虽然他的Jing神是好了,但病了半个多月,肤色苍白,瘦了几斤,看在如翠姑娘眼里可不是越发的娇贵了,当成了高危人士,时刻关注着,生怕娇贵的温大人出了个啥意外。再加上现在在旅途中,消耗了些Jing神,使得温良看起来仍是有些病恹恹的,又被如翠姑娘当成了病了太久身子还未好之故。
果然,如翠姑娘只是笑了笑,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接过他喝光的水杯,倒扣着放回格暗里。
半个时辰后,车队来到李侍卫所说的寺庙门口。
寺庙名为荣华寺,座落在山林边,围墙上的朱漆较为陈旧,墙头边没有杂草的踪迹,山门前地面的枯叶被寺院僧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温良和如翠下车,抬头看了眼门上悬着的横匾,虽然陈旧了些,但不失古朴之气,周围一片寂静,看起来没有人声,看起来哪里是香火旺盛的模样?
李侍卫看了看,有些疑惑地对正在打量寺院山门的温良说道:“大人,这里有些不对,属下以前来见过,这里的菩萨极为灵验,所以虽然偏僻了些,但仍有香客不辞老远而来,香火十分旺盛。可现下看来,却显得安静了。”
温良沉yin,乍然见之下,确实给人一种香火不旺的感觉。不过现在山中雾气追近,若是错过这个宿头,只能在雾气中勉强赶路了,过于危险不可行。
“李侍卫,见机行事罢。”
李侍卫应了声,便过去敲门,很快便有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来开门,李侍卫忙说明来意,那小和尚念了声佛号,让他们稍后,然后去请来住持。
住持是个很老的和尚,脸上的皱纹松松垮垮的,但眉眼间有出家人的慈悲平和及与世无争。
“打扰了,我们一行人因贪图赶路,错过了宿头,因山间又起了雾气,想今晚在此宿一晚。”温良拱手说道。
住持明显有些为难,但见温良言辞诚恳,叹息一声,念了一声佛号,便允了他们在寺里借宿,让一名年轻的和尚将他们带到寺庙后院厢房里歇下。
寺院的住处极为清贫,厢房里除了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条长板凳就没有其他东西了,连床都是木头搭成的硬板床,床上铺着陈旧的薄被子。
如翠拧眉,然后吩咐青衣等人去将马车里的被褥搬来,将床重新铺过。
很快地便有小和尚送来了寺里的斋食,如翠姑娘看那没有油腥子的简单素食,又皱起眉头,但到底没有说什么,见那小和尚好奇地看着床上重新铺上的被褥,便客客气气地道:“小师父,我家夫君病体未愈,这山间夜里露寒,所以便多铺了层被褥,省得病体加重。”
那小和尚见她客客气气的,人又长得秀美非凡,哪里这种小地方能见的,凡心都被勾动了下,赶紧在心里念了声佛和,便退下了。
见小和尚跑得快,如翠姑娘有些摸不着头脑,很快便抛开了,正想要招呼温良过来吃点东西,却见他似笑非笑地瞅着自己,如翠姑娘脸上打了个问号,看起来实在是无辜,让温良心里升起的那股酸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泄。
因是在寺里借宿,比不得客栈,所以梳流也不方便,饭后,如翠姑娘也没有要求泡个热水澡解乏,只是叫下人送来两盆热水简单地擦身和泡脚。
“温大人,出门在外咱们就不必多讲究了,过来一起泡脚解乏。”如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