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妻管严才高兴么?”
温良静静地站在那里,由着他骂,一言不发。
镇国公夫人见丈夫太激动,怕父子俩要当着下人的面吵起来,赶紧将正堂里的下人赶出去,正堂里只剩下一家人。
“老爷,您消消气,良哥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消什么气?他不回来我才高兴,也省得被他的荒唐事儿气死,愧对列祖列宗!若不是当初他要死要活地娶这个女人,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么?我温家到底作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种不孝子孙。从小到大,他何时不闹些荒唐事儿让我Cao心才高兴?以为他长大了会省些心,哪知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仍是三天两头地折腾出些事儿来才甘心,现下倒好了,他娶的媳妇儿胆大包天到连皇子公主都敢伤害,对皇家不敬,真当以为皇上会一味容忍么……”
正堂里的人皆眼观鼻鼻观心地听着镇国公中气十足地开骂,这种事情感觉挺久违了,每次温良回京时都会来这一次,镇国公要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他做的荒唐事儿,像是将几年未尽到的父亲教子责任一次挥洒个够。不过虽然骂得爽了,可是父子俩的关系却也更加的恶劣。
镇国公夫人面上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温允如同其父一般板着脸,吴氏小心地偷看了眼温良和如翠,眼里有些幸灾乐祸,倒是希望镇国公再将人骂走。只有温婉是真正为温良担心的,又忍不住恶狠狠地瞪着如翠姑娘。
然而,镇国公还没骂得爽时,就被一道拖长的声音打断了。
“爹啊——”
镇国公的声音嘎然而止,看向拨高了声音打断他的三儿媳妇,从来没有人敢在他训人时插嘴打断他的话,一般都是由着他骂完才会小声地劝着,所以这会儿还真是有些错愕。
如翠姑娘不理会正堂里一堆错愕的目光,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派认真地说:“爹啊,您喷了这么多口水嘴不干么?先喝口茶呗。”说着自个倒了杯茶端到他面前,放到他身旁的桌子上,又继续道:“其实这事不关夫君的事儿,当然也不关我的事儿,是外头的人乱传的,当不得准的,常言道流言这种东西是人云亦云,你若当真了,才真是蠢了……哎,我没有说爹您蠢的意思,我是说您真的是误会夫君了,夫君做事从来不荒唐,他可是皇上御用的军师,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计划性的,瞻前顾后,不容质疑,若您说他荒唐,不是质疑了皇上的英明神武了么?”
“……”
镇国公被她理直气壮的歪理弄得目瞪口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而且最后那话他也担当不起。
就在满室都安静的时候,温良突然勾起唇角笑起来,他这么一笑,霎时满室Yin霾驱散,仿佛漫山的春花开放,心中再多的气也发不出来,几个女眷都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温婉小姑娘甚至脸蛋通红,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
温良双目含笑,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对父亲说道:“爹,若是您叫我们回来是为了那些流言,我想没什么值得生气的,因为那只是流言罢了,我并不在意。至于说我媳妇残害皇子公主,你瞧皇上和太后都不追究了,不就证明是误会一场么?”
镇国公心中一堵,自然看得出他的疏离,也好像对他的误会一点也不在意似的。他原本就是想借题发挥,才会一见面就开骂,心里自然是想要他收敛性子沉稳做事,不是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不然以后怎么继承镇国公府?而且对这三儿媳妇,他是真的不喜欢,单就是这两天的流言,就让他觉得这种媳妇哪里配得上镇国公府的嫡媳位置。
这时镇国公夫人赶忙说道:“良哥儿,其实叫你们回来还有昨儿的事情。”说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妙薇那丫环做错了什么事情,我让她去给你们传话,可昨儿从你们府里回来时一身shi漉漉的,当晚就生病发高烧了。听妙薇说是你媳妇不满意我这作母亲的,连带也不满我身边的人……”
温良视线转向她,那双素来带笑的桃花眼一片清冷。
温允微皱眉,开口道:“三弟,堂堂男儿,莫要让妇人左右。”他自然也看出温良护着如翠的举动,不禁摇头,妇人若是做错,作丈夫的可不能一味地偏坦,免得以后真被妇人拿捏了,有损男儿尊严。
“多谢大哥提醒。”温良只是朝他笑了笑。
而如翠姑娘听到镇国公夫人的话,觉得可冤枉了,赶紧为自己申冤:“娘,您可是冤枉儿媳妇了,那妙薇不过是个下人,却不尊重主子,一去就颐指气使,而且是她自己跌下池塘的可不关媳妇的事,后来她还敢不敬胡爷爷,这等没尊卑的丫环实在是……娘,若是您身边的丫环都是这德行,还是换了吧。”
看到她一脸同情的表情,镇国公夫人被憋得一口气喘不上来。而且从她的话中可知妙薇可能少同自己提一些事了,例如这“胡爷爷”的身份,能被他们叫“胡爷爷”的,除了胡太医还有谁?
昨儿妙薇回来时,便直接同她哭诉了她去太师府里被这三媳妇如何欺负,三儿媳妇如何不将他们这公公婆婆放在眼里,竟然还暗地里让人将她推到池子里醒脑子,最后还特别强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