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搂坐到怀里,这姿势太羞耻,她不敢抬头看他,像驼鸟一样将脸埋在他的脖颈间,眼不见为净。
可他却非常喜欢这动作,往往都要折腾得她求饶才罢休。
迟萻索性就赖在他怀里,由着他折腾。
反正时日也不多了……
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不久后,迟萻对这男人非常纵容,虽说这不是自己的错,但每次看到他一双眸子哀伤地看着自己,还是挺心虚的,有一种自己将他抛弃的错觉。
绝逼是错觉!
“萻萻!”他含着她的耳珠,在她耳边轻声呢喃,“你不应该走……”
迟萻被他弄得脑袋放空,没有听清楚他的话,直到她累得不行,枕在他怀里睡去。
他低首看她的睡颜,目光变得Yin鸷,手指轻轻地抚过她的睡颜,久久没有闭眼。
等迟萻再次醒来,就对上一双Yin戾的双眼,吓得一个激灵醒来,接着就发现他的动作,身体的异样感让她瞬间清醒,双眼瞪得大大的。
“醒了?”他慢条斯理地问。
迟萻盯着他的眼睛,木木地点头。
然后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盯着她的脸,那Yin森森的目光,盯得她浑身发毛,忍不住问道:“年,你……怎么了?”
年沉默一会儿,才道:“没什么。”
没什么才怪,你这样叫没什么,全世界都有什么啦。
迟萻仍想试探一下他是不是恢复记忆时,他低头吻过来,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住。
一场晨间运动直到午时才停歇,迟萻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只有嘴巴能说话。
年抱着她去汤泉泡澡,将她洗得干干净净后,才将她抱回来,端来鹤童准备的午餐喂她,俨然当她当成一个需要人照顾的病人。
迟萻心里有些无奈,虽然她是病人不错,但还没有病到需要人喂食的地步。可是每当对上年的目光,就忍不住自动闭嘴,由着他了。
反正,她也没有多少时间,由他高兴吧。
想到这里,迟萻心里也有些难受,但却并不是很难过,毕竟她心里清楚,死亡不是唯一的终点,而是另一个开始。
可是对于没有记忆的年来说,她死了,就是唯一的终点,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她。
这让迟萻忍不住有些心疼他,明明上个世界还没有这种感情。她明显地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正在发生变化。
难得一个悠闲的午后,迟萻犹豫片刻,仍是问道:“年,如果我死了,你……”
年端着酒爵喝酒,瞥她一眼,说道:“你死了,我就沉睡。”
他的存在,为她的归来苏醒,为她的逝去沉眠。
迟萻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心里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靠在他怀里,拉着他的手,十指交握,仿佛如此就能与子偕老。
***
不知从何开始,人族开始有过年、拜年的习俗。
他们将每年最后一天定为除夕,会在门前挂红布,燃烧竹竿,发出爆竹的声响,以此来吓走曾被年赶走的夕兽。除夕后的第一天,定为新年,同亲朋好友拜年,给小孩子压岁钱,驱赶走一种叫岁的鬼祟。
又是一年的除夕,大氏村过年的时候,迟萻和年回来过一次,和村人们一起过年。
时间慢慢地流逝,迟萻在这个世界活到二十五岁时,终于感觉到大限将至。
生命的最后,她靠在年的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年不负她所望,琥珀色的眼眸变成一种魔魅的紫色,宛若一个神魔。
这是恢复记忆的司昂,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低首吻她,在她耳边用温柔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萻萻,下个世界别死那么早,我会生气的。”
迟萻:“……”
***
迟萻死后,年将她葬在神山的腹地里,然后他叮嘱鹤童几句,选择重新回到当初沉眠的地方,再次陷入沉眠。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直到沧海桑田,时移世易,人族在这片神州大地繁衍生息,渐渐成为这片大地的主人,而神兽的踪影渐渐消失,终将成为传说。
41|妖Jing国度
炙热的阳光, 无垠的沙漠, 没有尽头的徒行,绝望在这片沙漠中笼罩。
迟萻舔舔干躁的嘴唇, 沙漠的阳光刺得她眼睛生疼,汗水从额头流到眼角,带来一片咸涩的疼痛,耳边是士兵吆喝驱赶奴隶的声音,还有偶尔夹杂着的一种巨大的鼻息声。
一群衣衫褴褛的奴隶在沙漠中徐徐前进, 看不到尽头的黄沙滚滚, 侵蚀着人们心中的希望。
迟萻用被束缚着的双手擦去眼角的汗水,不用照镜子, 此时她也能感觉到自己现在这张脸有多脏。不仅如此,身上的衣服同样也是脏兮兮的,布满血渍和污秽,还有很多磨破的痕迹, 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同样布满伤痕, 有擦伤、鞭伤和其他的伤。
她现在……似乎变成奴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