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说:「请城主回喜房吧。宾客们我会把他们带走。」
严泓之拉住秋灿手腕说:「用走的太慢。」
讲完就搂住秋灿的腰施展轻功,亭台楼阁皆从足下掠过,没一会儿就回到喜房,秋灿逃避似的挣开严泓之臂弯,一股脑儿钻到喜房把宾客请出来,为了引走他们,秋灿提议比试酒量,想了些游戏绊住他们,让新人能安度春宵。
秋灿不怕白梧习这晚再回头找麻烦,疗伤都来不及了。而他则为了成全自己喜欢的人,喝酒陪笑,耍耍刀枪剑法,跳跳扇子舞,快天亮才让少年们搀回房里休息。
苦中作乐对他是再熟练不过的事情,只是这一夜的酒无论它多香多醇,入喉都是苦涩难耐的,这滋味他想这辈子忘不了,也不会想再尝了。
他知道严泓之确实需要成家,所以他拼命逞强,为了一个老是勉强自己的人努力,他想这是活该,自找罪受,严桦想必也是如此吧。
天亮不久,严泓之门也不敲就匆匆开门进来,秋灿本能坐起来,见严泓之绕过屏风走来喊他:「严桦,快帮我。」
「啊?」
「今日须还席,帮我梳整准备。」
「白总管呢?」
「昨晚打跑了。」严泓之说得轻松,秋灿闻言清醒,一脸古怪的瞅着严泓之说:「哪有你这麽讲话的。」
说罢,秋灿起身要替严泓之梳理长发,洞房隔日得宴请新媳妇的父母和重要亲戚,许荷双亲早亡是由伯父养大,但礼数不能免,他拿起细齿梳让严泓之坐到镜台前,鼻子嗅到的是许荷身上的胭脂味儿。
秋灿表面镇定,严泓之从镜里观察他的模样,他抬眼问:「看什麽?」
「这房里就你好看,自然看你。」
「哼。」
秋灿根本笑不出来,他怨自己蠢,为什麽不乾脆把新郎抢了。他是打不过严泓之,可是他想严泓之并没有这般严防自己,下药迷晕偷走总成吧?
这念头反反覆覆折磨秋灿几天几夜,他终究没勇气,严泓之若肯走,早就跟他走,而不是开开心心娶妻。
「我让那两个小的过来帮你。」秋灿把梳子搁下,转身要找少年们来帮忙,严泓之拉住他的手挽留道:「我只要你帮。」
「他们很能干。我好困。」
「没人的手比你灵巧。」
「是啊,因为我是偷盗能手嘛。」
「我不是这意思。」
「严泓之你够了没有?」秋灿回头睨人,他不想和严泓之计较这种事,因为一旦计较,他会觉得自己毫无余力振作。
但是看到严泓之一脸无奈为难,秋灿不由得心软,回头拿梳子慢慢梳拢严泓之的长发,仔细替人挽好发髻,挑拣簪子、更衣。
严泓之满意的照镜打量,回头让秋灿先补眠,其余的事交给别人去办,秋灿懒得多理他就迳自脱掉鞋子上床,长发散落,头也不靠枕。
「睡相太差。」严泓之看了折回头,把秋灿扶正睡姿,让人头枕好枕头,秋灿沾床就睡死一般没反应,他就这麽静静凝视秋灿良久,抹平秋灿眉心的皱折,压下心里欲念,仅是探出指腹轻轻抚摸秋灿下唇。
「唔。」秋灿模糊哼着,严泓之回过神帮人盖好被子才走,离开前吩咐护卫守在秋灿房门口,不是怕白梧习回来报仇,而是怕秋灿不见。
第7章 柒
睡了一觉,秋灿脑袋清醒不少,想通许多事。他忽然觉得严泓之让自己扮严桦,可能只是想引出像白梧习这类的人。
他对龙霜莲认识不深,只知道是上乘药材,许多金贵的药物都拿它作药引,也许它不像传说中那麽神奇,但无疑是珍稀药材。
他想严泓之对严桦是不是也是如此。一开始是利用,後来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沾多了有了点感情,就哄着、骗着,而对待他会如此温柔,大概是觉得弃之可惜吧。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想到这儿,秋灿赖在床铺间,身上力气好像被抽离泰半。後来才被喊醒,下人替他更衣,他自己梳理发髻,堆起待客的笑颜到宴席上露脸。
在那儿,他看到许荷依然清丽可人,面色红润又多了点之前没有的羞涩,她替严泓之挟菜,严泓之也为她挟菜,夫妻俩相敬如宾,羡煞旁人。
秋灿偏头朝後方随侍的少年交代几句,就向同桌的宾客致歉,少年代为解释:「二当家身体不太舒服,先回房歇息,希望没扫了诸位的兴。」
众人看秋灿垮着肩有些摇摇晃晃往外走,脸色并不好看,确实像抱恙在身,只有严泓之大概料到是怎麽回事。
严泓之让人去跟在秋灿身边照料,宴席结束後才来到秋灿住处,途中驻守的护卫比前一晚多了许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条道是通往城主那儿,他来到门口问守着的少年:「找大夫看了没有?」
少年答道:「大夫刚走,说是前一夜暴饮暴食,又情绪起伏过大影响,但无大碍,开了几帖养生药帖让厨子一块儿料理膳食,静养几日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