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人静十分,迹府依旧红灯高盏,但是迹府的四周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赤炼坐在花园里与岩云下棋,而佛降则是在一旁的荷花池里打坐练功,九皇懒洋洋地靠在宽大的红木椅上乘凉。
九皇的四周都摆放着巨大的冰鼎,连椅子下面与靠枕都是堆着冰袋……
这么热。
他还回来。
迹延也没想到所有人都回来了,但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而九皇和赤炼以及岩云都只是看了迹延一眼……
大家的意思是让迹延去休息,迹延便去回了房,他刚收拾干净并洗完澡没多久,就有人来敲门了,迹延刚打开门就看到穿着单薄内衫的岩云站在外面,手里还端着一碗冰镇酸梅汤。
“给我的?”迹延盯着碗里寒气腾腾的碎冰,他现在的确是有点热,只是没想到岩云这么晚了,还跑来他房间。
岩云很冷静地看了四周一会儿,确定那几个人没在附近之后,他才缓缓的点头:“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岩云回岩门分舵把事情处理完了才来,都比他们先到。
“路上耽搁了。”
岩云了然地看了迹延两眼,发现迹延有些不好意思,他也就不再问了,他把碗递到了迹延的唇边:“我为你喝。”
“我自己来。”迹延伸手想要接过碗,可是岩云却不让,迹延看了他一会儿,便说,“你不觉得喂我喝东西,很恶心吗?”
他记得很多年前,曾经是千宫山风雪庙,他让柳风与岩云到北方去试炼,那时迹延与岩云存在那种畸形关系,迹延当时觉得岩云若是喜欢柳风,就干脆派他们去历练,好增进一些感情,可是没想遇到出发事故。
三人脱险之后走到城镇的时候,由于迹延的手被冻伤,基本上动不了了,衣食住行都没有办法。而那个时候岩云除了指责他,派他们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去历练之外,在他受伤期间从来都不看他,而且迹延没法动。
让岩云帮忙喂他喝药,岩云不但没有帮助他,还侮辱他,还一直冷眼旁观,而只是受了轻伤的柳风却能够得到全程细心的照料。
而他就只有自生自灭,不过还好当时有弟子知道他受了伤,派了马车连夜来接他,再加上他恢复得很快,没过几日他就提前回了积云观。
只是迹延这辈子都再也不想去千宫山风雪庙……
两人僵持着。
岩云堵在门口:“为何要这么说?”
迹延站在门边看着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表示:“我害怕。”他很坦白,他说了心里的想法,他的确是害怕。
“我没有下毒,你害怕什么?”岩云安静的看着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月光泻入了屋内笼罩在迹延的身上,迹延的眼底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迷纱。
金线勾勒的瓷碗边缘已经碰到了迹延的嘴唇,迹延还是慢慢地喝了,岩云的目光落在迹延的脸上,直到看着迹延喝完,他才满意。
“你现在对我这么好,让我很惶恐。”迹延挡在门外,不许他进屋。
岩云伸手擦掉了迹延嘴边残留的水迹,他捏着迹延的下巴,轻轻的啄了一下迹延那冰凉的双唇:“我不会在见柳风,他若是来找我,我也答应你,我不会见他。”
“……”
“若是在路上遇到,我也不跟他打招呼。”
“……”
“如果在门派聚会的时候,见到他,顶多点一下头,我不跟他说话。”岩云难得很有耐心的低声“哄”迹延。
“……”
“你不喜欢他,我就跟他断了。”岩云把手里的空碗递给了迹延,他摁低了迹延的头,吻去了迹延额角的汗水,“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要人哄。”
偶尔哄哄而已……
迹延没说话,只是心里有完全情绪,他一不注意,岩云就把他抱进了屋子,迹延不轻,岩云让迹延把碗放下,并让迹延坐在他的腿上……
迹延想了很久,他还是问了:“你真的忘得了他?”喜欢十几年,追求十几年的人,为了那个人曾经伤害了他无数次。
真的忘得了。
“你们相识了十几年了,一起习武那么久……”
“我也跟你相识了很久。”岩云直接打断了迹延,他的双手规矩的放在迹延的腰间,闻到迹延身上淡淡的熟悉香气,他的脸贴在迹延的身上缓缓地磨蹭,嗅着迹延身上的味道,迹延被他弄得很痒,但迷迷糊糊地听到,“我们认识有几千年了……”
岩云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听不见……
迹延不置可否的低头看着正抬眼回视着他的岩云,两人的目光仿佛都怀揣着洞悉着彼此眼底情绪,很有深意……
“如果你归位了就记得了。”岩云的手指缓缓地拨弄了迹延的头发,迹延用青丝随意捆绑着头发已经长到了脚腕……
迹延反手抓住岩云的手,岩云却顺势捏了他的腰,迹延敏感的“嗯”了一声,岩云为了让迹延安心,他缓缓地抚摸这迹延。
“以后只关注你一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