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历在目。
安陵烨的指节都泛白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杨九乖乖束手就擒。等到那唯一的一扇门打开,一眼对上那双阴沉的双眸,他莞尔一笑,就像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样自然。
王满舟真的是病急乱投医了,他那挑拨离间的话,但凡如果是说给安茹雪或者安怀的,都不会被当做一句疯话。
这样的话叫对面的人忍不住微微皱眉。“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可讨要的?你亦该知道,安家的人我也迟早不会放过。”
安陵烨的心神还在杨九那一句“你想我去死”上,在杨九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几个字眼的时候,他竟在那一瞬间感到一阵刺痛,不知来自何处,不知为了什么,不知痛在哪里。
“皇兄说,五年前的正月十三,他在锦禹莫桑山发现了一个宝贝,就是那神物,要济世福民就要看他的宝贝听不听话,所以还望陛下能见皇兄一面。”什么听不听话,她只当是杨九意有所指,所以虽说听着奇怪但她还是把这一句照搬了。
“你说什么?”安陵烨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可他发现自己的牙齿都在颤抖。
“其实不用这么忌惮我啊,我不会伤害烨的。”
“折辱?明明你自己也有爽到咳,好吧,我是仗着武力值用了强,可我还是很温柔的啊,我想跟自己喜欢的人上床,这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嘛~而且,我们连孩子都有了,我跟我的夫人行房事,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安!陵!佑!”
安陵烨不接他的茬,连夜鹰都被他留在了外面,独自进了房间,一言不发地落座。
“他知道,他知道!”是他?还是他看到了?亦或是谁告诉他的?他现在是在威胁朕?
“陛下,那”安陵媛急于想要确认。
“十七公主劳顿,先下去歇息吧。”安陵媛却下了逐客令,后者怎敢不从,只能咬牙退下。
但安陵烨就是安陵烨,他还是很快收敛了心神,并注意到杨九最后一句话所包含的意义。“两样?!你真有神物?!”
安陵媛离开后不过一个时辰,杨九就被狱卒提了出去,被押进了一个房间,一个简单干净但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的房间。房间里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但那却不是为他准备的。杨九的待遇是双手双脚都被挂上了铁链,还被关进了一个铁笼,简直就是被当作野兽对待了啊~
看到安陵媛的背影消失在地牢入口,王满舟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笑了出来,哈哈大笑。
“胡说八道!”不可能的,男人生子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会想得到,他绝不可以知道!
他的失态,连安陵媛都看得出来。她觉得不屑又怨恨,为什么要便宜了这个坏人,看把他激动的
“我就非死不可了?你就这么容不下我?”杨九竟自始至终保持着微笑。“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心是个什么构造,我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就没有一点触动呢?”
、疯狂的神情让人厌恶又心悸。对方的话根本就没有引起她丝毫的注意,很是不屑地转头就走。开什么玩笑,自己还能不相信自己的亲哥哥而选择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吗?皇兄和安陵烨是一伙的?多么匪夷所思的设想!皇兄有这样做的理由吗?而且皇兄现在身陷囹圄又作何解?真当本公主蠢么!
所以杨九在一瞬的诧异后突然笑了,笑容微凉,轻嘲。“原来我在你的眼里,可以卑鄙到拿那件事来威胁你啊”
他的惊讶不似作伪。
安陵烨又让万公公将宫人带出去,等御书房只剩下自己后,他的脸色才彻底地阴沉了下来!
古代版的审讯室么。
完了,一切都完了安陵烨一定会来的,然后以他对杨九的了解,他一定是有把握再一次获得安陵烨的信任才会这么做的,没了杨九,自己就再没有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安陵烨竟仍然能感觉到一些不自在。按下这些没必要的情绪,他带着几分迫切地追问:“神物在哪?是什么?”
“小烨儿可真冷淡。”杨九故作委屈,但转而又露出了微笑,“嘛,来见我一面已经很勉强了吧,我知道你想我去死,所以我还是不要继续讨你嫌弃了,开始正题吧——两样宝贝,烨是为了哪一件来的呢?”
在杨九说出孩子的时候,安陵烨就变了脸色。惊恐,愤怒,屈辱
杨九盘坐在铁笼中,一只手支在膝盖上,托着自己的脸颊,好整以暇地看着铁笼外正襟危坐的男人。“既然昭皇陛下认定了我是卑鄙的人,此时我不用情报换些好处岂不是对不起你给我的评价?”
“无知妇人,愚不可及,愚不可及啊哈哈哈”
安陵烨冷笑。“如果你的喜欢是折辱与朕,难道朕还要感恩戴德?”
毛笔突然被狠狠地戳在了纸上,朱砂在白纸黑字上绽开了一朵血淋淋的花,浸透,晕染,模糊那些好似遥远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
也没必要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