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她便被裴胤祯的侍卫强掳上马车。
这简直是土匪的行径!然而花醉连尖叫、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硬塞进马车中。
而她的主子还真是好心,不忘派人将她的行李收拾好,一併往她的怀裡塞。
她不必多想,也知道这是一场Yin谋。
「你的脸上似乎写着不满?」裴胤祯与花醉面对面坐着,望着她那张生气却不发一语的小脸。
眼前的女子,他愈看愈顺眼。
花醉不像他以往所遇见的姑娘,那些人见到他总是百般讨好,或是直盯着他瞧,一副羞答答、娇滴滴的模样。
她表现得非常的大方。
对,很大方的拿着一双澄澈的圆眸瞪着他,眼裡有着道不尽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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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现在我说的每一句,裴少爷肯定一个字也不想听,我又何必用说话来表现我的不满?」所以,她只能用神情来表达自己的无限委屈。
她的修养果然远超乎她的想像之外。
现在的她还能冷静的与他一问一答,脾气硬是强压下来,果然不负众人的称讚。
再者,她就算说出所有的不满,眼前这一意孤行的男人听得进去吗?不,他只会选择他想听的。
他的眸光锐利而直接,像是要探往她的内心深处,狠狠地剥光了她全身的衣物,带着侵略性的梭巡她的每一寸肌肤。
真让人不舒服。花醉的眉因为他的目光而拢紧。
「怎么,是你自己爱见义勇为,现在却觉得委屈?」裴胤祯望着她那娇俏的脸,不满的撇了撇唇。
这是他次遇见这样一心只想与他保持距离的女子,虽然她表面上表现得十分温和,可是当他不注意时,她却又对他浮出许多不满。
她就像他遇过的那些死老百姓一样,畏惧强权与强势,但唯一不同的是,她懂得见义勇为。
其他人见到他,不是闪得老远就是像只哈巴狗般的伏在他脚前,不是求他赏一根骨头,就是要他赏给他们一些好处。
可是她不同,她明明很怕他,却又敢做出对抗他的动作。
只是她骨头不太硬,还是懂得放软姿态,但他不是阿斗,知道她只是表面上敷衍他,事实上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裡。
所以她不算哪根葱,她根本就是一株牆头草。
见裴胤祯眼一眯,嘴一撇,花醉原本不满的气势又被压了下去。
是嘛,她确实是一株牆头草没错,只要是人都懂得看情况,何况她生来就是奴婢的命。
儘管有太多的怨念想要发洩,但她还是硬生生吞了下去。
这就是为什么小姐让她做续香楼大掌柜的原因,因为她懂得看人脸色,也懂得和气生财,再多的不满,她都比其他人能够吞忍。
说来说去,就是天生的奴性让她如此坚强,就算遇到今生最大的恶煞,她也会摸摸鼻子认了。
不认又如何?她没财没势,靠山又默默的倒了,她孤军奋战,做人可不能太有眼无珠。
「委屈?怎么会委屈呢?」花醉皮笑rou不笑的望着他。「我真不知道上辈子到底烧了什么好香,才会有幸到裴少爷的身边服侍三个月啊!」
这话裡还真是充满讽刺。裴胤祯冷眼睨着她,「无所谓,你就尽量逞口舌之勇,反正我有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好好的折磨你。」
花醉一听,想到未来三个月都要在裴家恶少的手中度过,令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人在屋簷下还是得低头,她不会没事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尤其她亲眼见识过他的心狠手辣,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裴少爷,你就大人有大量,何必跟我这个市井小民呕气呢?」她改变神情的速度已练就得如翻书般极快。「不如把折磨我的时间拿来用在有意义的事上,那不是更好吗?」
这个任性少爷是吃饱撑着,出生就是打算来折磨善良百姓吗?
裴胤祯冷笑一声,双眼却冷冷的一眯,目光落在她假笑的脸上。「一般富家少爷会做什么有意义的事?不就是游手好閒,到处惹麻烦吗?何况我裴胤祯恶名昭彰,你想教我造桥铺路?」
「其实不必造桥铺路,只要裴少爷大发慈悲放过我这次,我发誓下次见到您,一定在十尺之外便绕路闪避,永永远远都不会出现在您的面前。」她甜美的一笑,企图说服他。
「你听过一句话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次,本少爷已不与你计较,第二次你还是硬要管我家閒事,我说花姑娘,你管得还真大。」他冷哼一声,彻底表现自己的不悦。
「这……见死不救这种事又不能成为习惯。」花醉咕哝一声,暗自埋怨着。「若是你能收敛一些,也许我就不必每回都当英雄……」
结果英雄当不成,她倒成了一隻狗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