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不认识她。伊那科斯抚摸着她美丽的身体,从小树上捋了一把树叶喂她。伊娥感激地舐着他的手,用泪水和亲吻爱抚着他的手时,老人却一无所知,他不知道自己抚摸的是谁,也不知道刚才谁在向他感恩。终于伊娥想出了一个拯救自己的主意。虽然她变成了一头小母牛,可是她的思想却没有受损,这时她开始用脚在地上划出一行字,这个举动引起了父亲的注意。伊那科斯很快从地面上的文字中知道站在面前的原来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天哪,我是一个不幸的人!”
老人惊叫一声,伸出双臂,紧紧地抱住落难女儿的脖颈,“我走遍全国到处找你,想不到你成了这个样子!唉,见到了你比不见你更悲哀!你为什么不说话呢?可怜啊,你不能给我说一句安慰的话,只能用一声牛叫回答我!我以前真傻啊,一心想给你挑选一个般配的夫婿,想着给你置办新娘的火把,赶办未来的婚事。现在,你却变成了一头牛……”
伊那科斯的话还没有讲完,阿耳戈斯这个残暴的看守,就从伊那科斯的手里抢走了伊娥,牵着她走开了。然后,自己爬上一座高山,用他的一百只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宙斯不能忍受姑娘长期横遭折磨。他把儿子赫耳墨斯召到跟前,命令他运用机谋,诱使伊那科斯闭上所有的眼睛。赫尔墨斯带上一根催人昏睡的荆木棍,离开了父亲的宫殿,降落到人间。他丢下帽子和翅膀,只提着木棍,看上去像个牧人。
赫耳墨斯呼唤一群羊跟着他,来到草地上。这儿是伊娥啃着嫩草、阿耳戈斯看守她的地方。赫耳墨斯抽出一枝牧笛。牧笛古色古香,优雅别致,他吹起了乐曲,比人间牧人吹奏的更美妙,阿耳戈斯很喜欢这迷人的笛音。他从高处坐着的石头上站起来,向下呼喊:“吹笛子的朋友,不管你是谁,我都热烈地欢迎你。来吧,坐到我身旁的岩石上,休息一会儿!别的地方的青草都没有这里的更茂盛更鲜嫩。瞧,这儿的树荫下多舒服!”
赫耳墨斯说了声谢谢,便爬上山坡,坐在他身边。
两个人攀谈起来。他们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白天快过去了。阿耳戈斯打了几个哈欠,一百只眼睛睡意朦胧。赫耳墨斯又吹起牧笛,想把阿耳戈斯催入梦乡。可是阿耳戈斯怕他的女主人动怒,不敢松懈自己的职责。尽管他的一百只眼皮都快支撑不住了,他还是拼命同瞌睡作斗争,让一部分眼睛先睡,而让另一部分眼睛睁着,紧紧盯住小母牛,提防它乘机逃走。阿耳戈斯虽说有一百只眼睛,但从来没有见过那种牧笛。他感到好奇,打听这枝牧笛的来历。“我很愿意告诉你,”
赫耳墨斯说,“如果你不嫌天色已晚,并且还有耐心听的话,我很乐意告诉你。从前,在阿耳卡狄亚的雪山上住着一个著名的山林女神,她名叫哈玛得律阿得斯,又名绪任克斯。那时,森林神和农神萨图恩都迷恋她的美貌,热烈追求她,但她总是巧妙地摆脱了他们的追逐,因为她害怕结婚。如同束着腰带的狩猎女神阿耳忒弥斯一样,她要始终保持独身,过**生活,但最后当强大的山神潘在森林里漫游时,他看到了这个女神,便走近她,凭着自己显赫的地位急切地向她求爱。
但她拒绝了他,夺路而逃,不一会就消失在茫茫的草原上,她一直逃到拉同河边。河水缓缓地流着,可是河面很宽,她无法蹚过去。姑娘很焦急,只得哀求她的守护女神阿耳忒弥斯同情她,在山神还没追来之前,帮她改变模样。这时,山神潘奔到她面前。他张开双臂,一把抱住站在河岸边的姑娘。但使他吃惊的是,他发现抱住的不是姑娘,而是一根芦苇。山神忧郁地悲叹一声,声音经过芦苇管时变得又粗又响。这奇妙的声音总算使失望的神衹得到了安慰。
“好吧,变形的情人啊,”
他在痛苦中又突然高兴地喊叫起来,“即使如此,我们也要结合在一起!”
说完,他把芦苇切成长短不同的小杆,用蜡把芦苇杆接起来,并以姑娘哈玛得律阿得斯的名字命名他的芦笛。从此以后,我们就叫这种牧笛为绪任克斯。”
赫耳墨斯一面讲故事,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耳戈斯。故事还没有讲完,阿耳戈斯的眼睛一只只地依次闭上。最后,他的一百只眼睛全闭上了,他沉沉昏睡过去。现在赫耳墨斯停止吹奏牧笛,他用他的神杖轻触阿耳戈斯的一百只神眼,使它们睡得更深沉。阿耳戈斯终于抑制不住地呼呼大睡,赫耳墨斯迅速抽出藏在上衣口袋里的一把利剑,齐脖子砍下他的头颅。伊娥获得了自由。她仍然保持着小母牛的模样,只是已除掉了颈上的绳索。她高兴地在草地上来回奔跑,无拘无束。当然,下界发生的这一切事都逃不了赫拉的目光。她又想出了一种新的折磨方法来对付自己的情敌。碰巧她抓到一只牛虻。
她让牛忙叮咬可爱的小母牛,咬得小母牛忍受不住,几乎发狂。她惊恐万分,被牛虻追来逐去,逃遍了世界各地。它逃到高加索,逃到斯库提亚,逃到亚马孙部落,逃到博斯普鲁斯海峡,逃到阿瑟夫海。她穿过海洋到了亚洲。最后,经过长途跋涉,它绝望地来到了埃及。在尼罗河河岸上,伊娥疲惫万分,她前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