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手对着镜子整理好仪容仪表,秋童心正悠哉地哼着歌走出洗手间,无意中一抬眼却见到对面走廊里说说笑笑地走来三个女人,其中一位竟然是古星阑的老妈陆琴音。
按照古星阑的剧本,现在的秋童心都已经拽上他旅行散心去了,怎么可能还出现在S市?
虽然陆琴音对自家儿子的说法深信不疑,并未特意关注过秋童心的行踪,但要是就这么被她撞上,古星阑那家伙估计会死得很惨吧?
这是个扇形走廊,那群人既然在饭点朝这边走来,目的地肯定也是这家西餐厅,里面空间不大又没有包厢,等她们进去不就非撞上不可了?
身上也没带手机,秋童心赶紧拔腿往回跑,冲进去时服务员正站在慕宜年身边帮他结账。
见她急急忙忙跑进来就去拿大衣和包,慕宜年奇道:怎么了?有急事?
秋童心抓着他手臂准备拽他一块儿跑,可转念一想外面那群人已经距离如此之近了,外面走廊的视野又那么好,这会儿冲出去指不定更要被逮个正着,于是又把求救的目光看向服务员:小哥哥,你们这里有没有后门?
服务员摇头:您是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嗯,非常麻烦。秋童心坚定地点着头,有没有地方让我们躲一躲?
见服务员好像不是很乐意帮忙的样子,秋童心立刻补充道:外面那人可野蛮了,要是被她撞到我在这里,她一定会闹事的,到时候拆了你们店,吓跑了客人,你们会有很大损失的,万一老板怪罪下来
服务员显然被她说动了:那边有个杂物间,可以暂时躲一躲,要带您过去吗?
要。
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慕宜年就这么被她拖着进了个颇为凌乱的杂物间,那服务员离开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道:您如果是有什么可怕的仇家,最好还是报警,不然躲过了一时,以后不小心遇上还是有危险。
没事,其实也没多可怕。眼角余光瞥到进了杂物间后就一脸不自然的慕宜年,秋童心突然又玩心大起,对着服务员指了指慕宜年,就是他老婆来抓jian了而已。
还在观察这杂物间有没有灰尘的慕宜年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愣了一下,虽然很快明白过来又是她在闹着玩,但迎上服务员小哥那一言难尽的眼神,他便也更加局促起来。
秋童心努力憋着笑,对那服务员做了个拜托的手势:麻烦你了小哥哥,这会儿店里应该已经进来三个五十岁左右的阿姨了,就是穿得特别豪的那三个,等她们吃完饭走了,麻烦你来通知我们一声。
服务员小哥走到大厅一看,还真瞧见她说的那三个阿姨刚好落座,只是她们都那么大年纪了,其中一个居然是刚才那个年轻帅哥的老婆?
为了钱出卖身体娶个老女人,然后又找年轻的小三出来鬼混?想到这里,服务员小哥愣是被自己推理的剧情给恶心到了,骗财骗感情,不要脸!
杂物间的门被反锁上,看着慕宜年满脸不自在,秋童心不禁感叹,还是杨景曜脸皮厚啊,这种玩笑跟一般人可真不能随便开。
你生气啦?对不起嘛,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玩笑,一会儿出去我跟那个小哥哥解释一下,让他别误会你好不好?
见她眨着那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着他,慕宜年忍不住笑了笑:没有,没生气,我只是有点不习惯这个地方。
秋童心当然知道他有洁癖,可这里虽然东西放得有些乱,看着却也干净整洁,应该还不至于让他难受成这样吧?
你不会是强迫症发作,想把这些纸箱整理好吧?就算你不怕累,但你动了这些,万一人家怀疑咱俩偷东西呢?
慕宜年好笑地揉了揉她头发:你想哪里去了?我就是对陌生和脏乱的环境有点生理性抵触而已,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
看他这样肯定是不愿意在这种地方坐下休息了,秋童心干脆也就陪他站着聊天:我记得好像严重的洁癖也算是一种心理疾病吧,你是天生就这样,还是之前遭遇过什么?就是那种嗯,我没有窥探你隐私的意思,你要是不愿意说
慕宜年笑着摇摇头:没什么隐私不隐私的,我自小就是这样,没有缘由地抗拒与外界接触,生来就强迫症很严重,尤其对卫生这块特别苛刻。其实这些年我已经改变很多了,至少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挑剔到家人都受不了,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孤僻又冷血。
你是一直在逼自己改变吧?就像当初在lun敦,生理上抗拒我的接触,本能地不想帮我,但为了改变,又强迫自己帮我,对吗?
慕宜年点头,认真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但是,你可能也是特别的。老实说,像你那样借机接近我的人有很多,甚至脱光了引诱我的人也不只你一个,但我偏偏,只对你失控。
证明我魅力大呗。秋童心得意地笑笑,有没有想过再去看看心理医生?虽然你说现在这状况对你没太大影响,但我看你有时候,其实也挺辛苦的吧?
慕宜年苦笑:之前看过了,没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