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这最清白,也最有自尊心的贵族世家出了惊人的丑闻,身为头狼的梅希奥竟然在国王莅临领地的时候,在整个约尔塔最臭名昭著的奸商——桑齐斯的床上,屁股里塞满了低贱狡诈者的精液,被人捉了个现行。
很快,阿道夫便像为了证明自己是恶魔一样,对约尔塔发动了毫无战略意义的数次屠戮攻击,就像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弟弟获得人心般,做下了许多对自己毫无益处的可怕罪行。卡洛斯能那么快坐稳王位,不是因为他获得了人心,而是因为阿道夫失去了人心,人民就像羊群,总要有人带领,不是这个,就是那个,一看到阿道夫像为了享乐
那时,法斯托的王宫外面可不是像现在一样,卡洛斯一出现,便有石头和鸡蛋砸到宫殿的前台上,他们都认为是他逼走了自己的兄长,并且向九大贵族组成的元老阁请命,让他们请回大王子阿道夫来当国王。
路易斯知道他们之间的谈话结束了,于是也跟着国王一起沉默了。此时在马车上已经能望见狼堡了,在薄雾中,一座肃穆冷峻的黑石城堡屹立在白区尽头,背后紧贴着望不见雪线的巴萨山脉最高峰——萨拉穆贡,意味“巨人的肩膀”,这座黑石与白雪相间的险峰便同它的名字所示,是由冰霜巨人的肩膀石化而成的雪峰。
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倾斜向上,狼堡的样子终于在雾里被看清了,那是一座又高又狭的尖顶黑色石堡,窗户少而又小,看上去密不透风却又压抑沉闷,因为地理环境的原因,这九大贵族之一的主家城堡没有任何华丽奢侈的景色装饰,建筑风格就同狼族的家风一般,朴实坚毅,寡言实干。
如今一直守卫边疆的狼族首领梅希奥被发现是这个叛国贼的情人,还是被咬了脖子在子宫里被人成结受精标记到最后的Omega,也难怪这几天国王要拖着一大帮巴巴仑恩领袖,将血祭宴的日期拖了一天又一天呢。
卡洛斯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独眼瞪大着,嘴唇抖了两下,又把头转开了,打开了车厢的琉璃小窗,任外头湿冷的灰雾飘进来,路易斯看他侧过头望着窗外迷蒙不清的景色,坚毅的嘴唇符合一位帝国之君的身份,在高贵的下巴上方呡成一条严肃的线。
突然一声轻得几乎不能听见的叹息从那紧闭的双唇间泄出,路易斯也跟着国王看向窗外,在他眼里,眼前不断往后退的不过是些被薄雾掩盖的雪色,而在对面那位国王眼里,那雾中也许藏着他与所爱之间一言难尽的过往回忆。
贵族之间也分两派,其中蛇族便是阿道夫党的最坚实拥护者,卡洛斯虽然是个有仁心的国王,但也像从前的每一位君主一样,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尽管他是为了让这个因为错信了恶魔而混乱不堪的帝国尽快平稳下来,而非一己私欲,他血腥镇压了反抗他的人,整个蛇族无论大人小孩,通通在他的龙焰下化为灰烬。
北境的两位管理人有着叛国的嫌疑,这些善于在政治舞台上挤眉弄眼的上层人猜想,国王之所以滞留在弗瑞兹的行宫那么久,就是为了将叛徒们查个清楚并重新整肃北境势力。平明百姓不知道的是,现在整个弗瑞兹,甚至是整个国家,所有与政治搭得上边的大人物小人物都在忙着重新站队,他们都预想着,在那寒冷的北方,将会有一场大清洗,整个北境势力说不定要重新洗牌。
有些事实,永远也不会在约尔塔的各个教学场所的历史书中出现。九大贵族并不永远都是那几个,就在卡洛斯刚坐上王位时,便亲自将同约尔塔帝国一样历史悠久的蛇族全部烧死。当时先王才殁,弑君杀父的大王子阿道夫出逃在外,但因为平日都是大王子在国王身边辅佐行事,国民都更相信那个总是站在国王身侧,英俊又优雅的微笑王子,反而认为是那个脾气暴躁,还烧掉过半座都城的洛洛王子嫁祸给自己的王兄。
可以说,狼族,至少狼族的主系是整个九大贵族里最有资格被叫做贵族的人,他们为国王和帝国牺牲了一切权势者可以拥有的奢华美好,终年穿戴黑甲行走在风雪中,为整个帝国守卫着北边的界线。
国王,他尾巴颤抖着,因为背叛了为朋友保密的诺言而有些心虚脸红,“卡洛斯陛下,其实有件事他一直瞒着你,他说在阿耶卡的时候,他的哥哥便知道您喜欢他,他那时有想过好好和您相处,也曾问过您是否喜欢他,可您回答他不是……”
约尔塔的九大贵族各代表一种美德,其中狼族代表着“忠诚”,这也是为何迁族前往蛮荒北境为国王守疆的不是其他人,而是他们的缘故。千年过去,他们骨子里的孤傲坚忍慢慢与弗瑞兹的冰雪和黑石同化着,他们换掉了棕色,将纯黑选作自己族色,代表着他们就像雪原下的黑石一般,是这片冻原真正的奠基者。
但如果只是这样的桃色绯闻,国王是不可能关心的,虽然卡洛斯封锁了消息,但在弗瑞兹有些本事和手段的人都能打听到那些大众所不知的真实,他们都知道现在的白牙会内部已经开始混乱分崩了,那个一直藏在育空冰狱底层的黑猫这一回却是真的坐了牢,原因则是私自窝藏国敌埃狄拉,这样的叛国罪足够给桑齐斯行绞刑了,甚至国王要整个诛灭白牙会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