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尔等以为,还有退路</h1>
“术士占卜,明日便是雪停之日,传我命令,明日三军拔营前进。”
三皇子府内,齐悦带来了最新的文书,燕惊鸿翻开那封记录着平顶山上大小事件的信件看了许久。
待他看完,齐悦说道:“主上,今日便是姜狄率兵与燕起决战之时。”
燕惊鸿道:“盯紧一些,若有结果,及时来报。”
“是”,齐悦跪在地上恭敬说道。
齐悦出去后,燕惊鸿望向窗外那株怒放的红梅看了许久。
燕倾,你能活着回来吗?可别让我失望啊。
燕倾回到帐内时,雪已经小了很多。褚瑶乐才从外面回来,燕倾狐疑,“你去哪了?”
褚瑶乐将藏在手里的纸条,往袖里拢了拢,晃了晃手上的食盒,“今日山下送了新鲜的鱼上来,我跟着伙头军大姐做了几道新鲜的菜。”
自燕倾受伤后,她的吃食便由他照料,不过也没见他这样主动给自己做过饭。燕倾不免打趣道,“你今日倒是很讨人喜欢。”
褚瑶乐将整个食盒丢了过来,“爱吃不吃,小爷我还不伺候了。”
燕倾接过,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燕倾忙了一夜,早饿得前胸贴后背,忙将菜取出,一道酸笋鱼汤,几碟小菜,还有她近日养伤的药粥。
燕倾摆好碗筷,招呼他过来。见他还是坐到窗边,燕倾拉他过来在几边坐下了,褚瑶乐看她狼吞虎咽,笑道,“有这么好吃?”
燕倾囫囵着,突抬起头来,“褚小郎的厨艺是这个。”,她竖起大拇指。
“就是脾气就...”,她又将大拇指向下竖着,“像个火药筒,一点就着。”
褚瑶乐虽看不太懂她这奇怪的手势,却也大概能猜个意思。褚瑶乐笑了笑,执着木箸要敲她的手。这人笑起来让她想起了母上养的那条拉布拉多,燕倾下意识摸上了他的头,撸了两把他松软的黑色头发,“乖!”
褚瑶乐愣在当场,她的手很轻,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发顶往下梳去,他别过脸,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红了脸。
燕倾趁机又摸了几下,心情大好,她盛了碗汤放到他面前。
饭后燕倾有些困,想起梁丽成叮嘱她今日好些养Jing蓄锐,明日有一场恶战要打,她便躺在榻上睡着了。朦胧中好似听到铁链的响声,褚瑶乐走到了她床边。他看了眼她,然后取下镣铐,轻手轻脚,猫着腰出去了。在营帐边缘,他吹了个口哨,一只鸽子突然飞来,褚瑶乐在它腿上绑好了纸条,拍了拍它的屁股,那只信鸽便往山上飞去了。
层林负雪,明烛天南。前行的兵士打破了山林的寂静,不远的天空惊起数只斑鸠起飞,而后又坠落。那翅膀扑起和下坠,生与死发出的悲鸣竟完全相同。
狭窄的山道堆满了积雪,马兵难以前行,只得远远落在队伍末端牵着马儿艰难前行,稍有不慎人随着马便滚了下去。越往上走,林木渐渐稀疏,而路却越发陡峭。
约至午时,派出的哨兵来报,前方有大队人马从山上下来,此间多是羊肠小道,若两军对垒,对方占据高处,对我军形势大有不利。
燕起下令三军急往前,及至平顶坡,三军方才停了下来。这是上山路上,唯一一处可以落脚的平平地。燕倾齐整兵马,分一百步兵,在上方山林旁埋伏。
未过多时,果有大队人马前来,“大胆贼人,罔顾朝廷纲纪,吾等尊圣上旨意,彰天讨伐,还不速速就擒。”,燕起大吼一声,语声高朗,四面皆闻。旋即转身朝后方军士问道,“谁人敢率我军厮杀出去?”,左军徐思慕旗下,先锋队里一挎唐猊铠甲,头戴束发金冠的猛将提着长刀挺身冲了出来,“小将愿往。”,这长刀将士名唤陈昭。女人声音铿锵有力。燕起点头,一时战鼓擂起,战旗飘飘,两军齐声呐喊。
山上一提着双刀,骑着白马的黑衣女人打马奔了来,双刀飞舞,陈昭大喝一声,凭空跃起,几个来回,将女人逼着跳下了马,还未等她站定,陈昭又是一击,血雾喷出,女人还未来得及呼痛,便被砍下右手,女人却不退缩,咬牙挥着还剩下的左手,手腕翻动,朝陈昭劈来,招招带狠,拼了命的打法,陈昭冷笑一声,“拿命来。”,一刀又要斩下,山上下来两人,打马将黑衣女人从地上捞起就走,埋伏在旁的步兵齐齐拉弓射箭,一时矢石如雨,贼人四散逃落,燕起大喝,“众将听令,今日定将踏平贼人巢xue,为百姓惩jian除恶”,三军齐往山上并发,大刀阔斧追得那伙贼人,抛戟丢枪,狼狈间直往山顶退去。
燕起趁势,一鼓作气往山顶攻去,及至营寨,寨内空无一人,只见正中红色旌旗迎风烈烈,那旌旗下赫然绑了一个昏迷的人,正是那尚书大人独子赵逸贞。
燕倾欲要上前救人,却被梁丽成拦了下来,“别冲动,小心有诈。”,言罢,梁丽成挥手,一旁两名兵士得了令,猫着身子,匍匐在地往旌旗前行,直到接近囚车,正欲起身,突的那地下埋着的火药爆起,沙石四射,将二人直炸成粉末血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