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003道观归来入深宫(3)</h1>
正事既毕,卢太后便命宋奉御替谢宝音把一把脉。从她落胎至今已半年有余,便是彼时nai水充足,也不至现下还这般充沛。且先前谢宝音养胎时便一直是宋奉御负责,后来七月下nai,传的也是他,眼下由他来把脉,却正合适。
宋奉御一面抚着花白的胡子,一面搭上覆着帕子的手腕,左右皆把过脉后,同卢太后及谢宝音道:“公主玉体无恙,只切记勿要多思多虑。”卢太后直言道:“既一切安好,我儿为何还在下nai?”她说的直白,倒是让谢宝音羞红了脸,扯了扯她的衣袖,叫道:“阿娘!”
卢太后没好气的戳了戳她的脸颊,道:“叫什么,且听宋奉御如何说。”宋奉御抚了抚胡子,道:“公主怀胎七月便已有母ru,及至七月半落了胎,虽出了意外,却也算是分娩,开的方子也大都以调养为主。现下臣再开个断nai的方子与公主,一日煎两回,半月后便可彻底断nai。”
待宋奉御走了,谢宝音才难为情的跺脚:“阿娘,怎还同奉御讲这些。”卢太后不以为意道:“那又如何,寻医问诊莫非还支支吾吾?且妇人怀孕下nai,本就常事。便是我那孙儿不曾夭折,也是要叫他开断nai方子的。”说着,温柔的拢了拢她的鬓角,叹道:“本想让我儿一生顺遂,不想千挑万选却看上个福薄的,也罢,我大秦别的不多,好男儿却是数不尽,待过些日子桃花盛开,你便办场桃花宴,看看有无可心的儿郎。”
谢宝音不妨卢太后存了让她再嫁的心思,忙道:“儿不想再嫁。”卢太后道:“说的什么浑话,你若不嫁,岂不是让阿娘放心不下?或是说,你仍对驸马念念不忘?”谢宝音脱口而出:“儿只是觉得如宜真阿姊那般也不错。”话音将落,才知自己胡吣了什么的谢宝音忙描补道:“儿是公主,阿弟是一国之君,阿娘是一国太后,便是不嫁也能过得快活。”
卢太后颔首道:“还是我儿有想法。”枉她自诩开明,却也钻了牛角尖,只想着再择一佳婿,好让女儿余生有所依靠,却忘了她如今的身份,便是谢宝音最大的依靠。她合上双掌,道:“既如此,阿娘也不勉强我儿。”
母女俩叙了一番话,直至谢宝音问起陛下的急症,卢太后才淡了几分笑意,“前些日子起,便说身上发痒,贴身伺候的医正说是犯了花诊,及至前几日,忽然腹痛,饭食难以下咽,宋奉御一诊脉,才知是犯了桃花醉。”
桃花醉谢宝音不曾听过,卢太后便同她解释道:“桃花醉你大抵不知,却是前朝时极为流行的一种花病,后来神医孙正春研究出了解毒方子,才算是将桃花醉压制下去。”谢宝音凝眉:“陛下不过十三,怎会得花病?”
卢太后横她一眼,嗔道:“我儿可真是长大了,还知道花病。”说着,她敛了神色,道:“所谓花病,实则不过是身体中的血脉对某种花草敏感引起的病症,因与花草有关,便称之为花病。你阿弟是三月上犯的,又因那斑同桃花相似,又叫桃花醉。”
谢宝音不解:“既是这般,为何阿娘与我都无事?莫非阿弟这病传自阿爹?”卢太后道:“你也勿要担心,有宋奉御在,你阿弟很快便会无恙的。”说罢,又想起什么似的,问:“你如今没有再嫁的打算,薛公便仍是你公爹,他不日将班师回朝,国公府常年无人居住,你也使人去看一看理一理。”
谢宝音自是应下,同卢太后又说了会儿闲话后便去了紫宸殿。紫宸殿中皇帝喝了宋奉御开的安神汤正小憩。谢宝音不忍叫醒他,独自静坐了片刻,便出了宫。
出宫时,日已偏西,夕阳余晖映得天边的云彩都透着霞光。谢宝音踩着余晖进了府,还未唤来管家,又觉胸口发沉。她忽而想起宋奉御开的散nai方子,摇了摇螓首。有些话,便是阿娘,她都不曾坦白,实在是说出去,怕污了阿娘的耳。
事实上,她是怀胎七月便有nai,而后至胎落,nai水也不曾散去。不过后来去清风观修养身心时,nai水已有减少的趋势。只那时她为了转移丧子的痛,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新婚夜突然出现的神秘店铺中。那店铺形式怪异,只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且最令人吃惊的是,店铺用来交易的货币不是金子钱帛,而是男人的Jing元。
彼时驸马尚未出征,正是新婚燕尔之际,自是少不了亲热,最多时,一夜曾要了四回水。那时的谢宝音虽知道有这样一家神秘店铺的存在,却也未曾将其放在心上。等驸马南征后,她闲暇的时间一多,便研究起了这与她一体的神秘铺子。
在粗略研究后,便传来驸马没了的噩耗,谢宝音来不及伤心便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于是她的重心全部放在了腹中的骨rou上,至于脑海中那铺子则又被她抛到了脑后,只每月压着线完成所谓的任务获得一点赏赐也就罢。再后来孩子没了,她身心皆乏,便去了清风观。
清风观的日子同京都截然不同,清幽宁静。谢宝音白日时尚好,入夜后却更难好眠,只要一闭上双眼,脑海中便是自己那已然成型的孩儿那血淋淋的模样。于是她又将Jing力放到了神秘的店铺中,甚至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