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宫九走过去,只淡淡说了一句话:“两日后回中原,该准备的人都准备一下吧。”
陆小凤怔了。
还不等他说什么,与他一起赌的正高兴的人里,就有四五个人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是。
吴明背着手站在旁边,闻言,轻轻歪了下头,将宫九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
紧接着,他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顾闲。
“看来他并没有动摇你的决心。”
宫九抬高下巴,冷冷道:“与他无关。”
吴明笑了,他捶了捶腰,叹道:“无关就好,无关就好。”
…………
……
宫九的船出发了。
这次没有牛rou汤,却多了岛上的十来个高手,其中也包括曲无容和一点红。
牛rou汤郑重其事的跟晴朗道了别,便摩拳擦掌的打算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跟“失宠”的沙曼狠狠斗上三百回合,把以往输掉的场子全部找回来,她这点心思别人都看的分明,却也没人出言劝解。
倒是陆小凤,他不知何时与曲无容变得相熟了一些,在船上时也说的上两句话,跟一点红反而并不熟悉。
毕竟一点红为人低调的过了头,能不出现在人前就绝不出现,陆小凤没见过一点红出手,便只以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普通剑客,压根没把他跟曾经名震中原的一点红挂钩。
陆小凤的小日子还是过的十分舒坦。
船上有好酒,也有赌友,更有美貌的婢女可以偶尔调戏几句,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要回中原了。
他上船之前,曾经托了曲无容去看望沙曼,曲无容回来只与他说了一句话:“她不想见你,也用不着见你。”
陆小凤便放心了。
用不着见他,就说明沙曼不需要他的帮助,想起那个冷酷又骄傲的女人,陆小凤心中不是没有惋惜,但他也真的没有无耻到会故意去勾引朋友的女人。
没了牛rou汤陪着作威作福,晴朗老老实实的呆在舱房里抄了十多天的书,把一本厚厚的医书啃的干干净净,顾闲这才稍稍满意,原谅了晴朗这段日子以来的懈怠。
甲板上,顾闲与宫九倚着栏杆吹着海风,惬意极了。
宫九懒洋洋的坐在甲板上,忽然问:“顾先生,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送过你一枚扳指?”
顾闲愣了一下,慢半拍的想起来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便道:“记得。”
宫九便问:“它现在在哪儿?”
“似乎是在半闲居的书房里。”
宫九苦笑一下,一脸果不其然的道:“你倒是完全不怕它丢了。”
顾闲看着他的脸色。好奇道:“我那时便很好奇了,那枚扳指,究竟有什么意义?”
宫九耸了耸肩,“我本来以为你行走江湖时或许会用得上,没料到你这人不仅不爱出门,还把它压箱底了,罢了,就当它是个普通扳指吧。无论如何,它总还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礼物。”
顾闲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也送你一样礼物好了。”
宫九闻言,有些欣喜道:“什么礼物?”
顾闲答:“扇子。”
宫九便朝顾闲伸出了手,“扇子呢?”
顾闲啪的拍了一下宫九的手。
“还没有做,做好了再给你。”
宫九便撇了撇嘴,故作委屈道:“顾先生对我,哪怕只有我对你一半上心,我做梦都能笑醒了。”
顾闲忍俊不禁:“那真是抱歉得很,这次的礼物,我会上十二分的心,这样可行?”
宫九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可行。”
他躺到甲板上,枕着顾闲的腿,舒服的舒展双腿,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若是可以,我倒是希望这艘船永远都在前往中原的路上,永远不要到达码头。”
顾闲望着头顶的白云,道:“你在这儿躺一日或许会觉得高兴,但躺上十天半个月,就该觉得无趣了。”
宫九笑了。
“我发现顾先生对人性似乎没有什么信心。”
顾闲一愣,“是么。”
宫九道:“人性里有爱、有恐惧、有贪图享乐的惰性。顾先生呢?”
“我也有。”
宫九问:“那顾先生爱谁?”
顾闲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我作为医者的时候,我必须爱很多人,但作为我自己的时候,我爱的人却很少。”
宫九没有问被他爱着的几个人是谁,他知道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一定会向顾闲询问这个问题,但却不是现在。
他换了一个问题:“那顾先生又恐惧谁?”
顾闲想也不想,“打我手板的颜先生吧。”
宫九:“……他打你做什么?”
顾闲坦然道:“我经常逃了他的课去学画画。”
宫九感叹道:“看顾先生如今的丹青功底,逃的那些课也不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