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因此很多礼节也都可以省去了。他们走进半闲居后面的院子,就见晴朗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转着一支判官笔,玩的不亦乐乎。
“晴朗。”
小丫头吓了一跳,赶紧把抛到天上的判官笔抓回来,紧张兮兮的藏到身后。
“噗。”
陆小凤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被抓了个正着的晴朗松了一口气,小声道:“是你们啊……”
花满楼问:“你师叔呢?”
晴朗道:“他让我自己练一会儿呢……哎,师叔!”
她冲着陆小凤身后喊了一声,陆小凤一回头,果然看见了顾闲。他夸张的抚了抚胸口:“你怎么又从这里出来了?”
顾闲抱着一筐药材,不解的冲他们挑了挑眉。
“稀客。怎么亲自过来了?”
陆小凤指着他抱着的东西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顾闲道:“晒药。”
花满楼笑道:“只是正巧路过,才进来看看而已。”
顾闲道:“是么?我看你们两个愁眉苦脸,以为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花满楼沉默了一下,道:“的确是有一件事情。”
顾闲看了一眼陆小凤,陆小凤无声的做了个摊手的动作,他便会意道:“先坐吧,坐下再说。”
几个人便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了,花满楼将苦瓜大师那里发生的事情说给顾闲听,包括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绣花大盗一事,说到陆小凤如何机智的察觉了金九龄的激将法时,顾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你们最后还是拒绝了金九龄?”
“是。”
顾闲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他们的顾虑:“难道是因为治疗眼睛的缘故?”
花满楼道:“是。”
陆小凤摸着胡子道:“也不全是,我本来就不大愿意中他的计。”
花满楼叹息道:“劫财也就罢了,可无缘无故把人变成瞎子,我实在是无法原谅这样的行为。”
顾闲颇为理解的点点头,道:“其实你们要管,倒也不是不行,若花满楼要去,我也可以同行。”
花满楼一愣,就听一旁默默练习招式的晴朗忽然委屈道:“你又要走?”
她的声音听起来又着急又不安,几个大人这才想起来前阵子顾闲才出了一趟门,而晴朗也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而已。
陆小凤苦笑道:“不错,你刚回来半个月,晴朗可离不开你。”
花满楼也立刻道:“嗯,原本也不是什么非去不可的事情,我只是心中不平,才与你们说说而已。我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适合出远门,也不想令你们担心。”
这个“你们”里,还包括花家的兄长和父母。
于是这件事便暂时作罢,花满楼与陆小凤又留了一会儿,跟顾闲讨论了一些江湖琐事,便告辞离开了。
那天晚上。
夜深人静,月明星稀。
半闲居的庭院里点了几盏灯笼。晴朗一个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默默地坐了许久。
忽有人出声道:“你这是还在生气?”
晴朗头也不回,只是闷闷的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儿,晴朗问了一个令顾闲都感到几分诧异的问题:“师叔,我是不是成了你的拖油瓶?”
顾闲哑然失笑:“胡说什么呢?”
晴朗低声道:“你从前不是这样的,师父说你以前也爱出名,也常常跟许多朋友切磋武艺,快意恩仇,你在外面闯荡江湖的时候,师父告诉我们长安出了一个很厉害的万花谷弟子,就是师叔……可是你现在都不爱出风头了,也不怎么管闲事,你是不是很怕牵连到我?你一个人在大周的话,是不是会过的比现在潇洒?”
顾闲惊讶不已,他怔了一会儿,才笑道:“我那个时候才多大?十七八岁的年纪,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现在成熟些了,不爱出那个风头,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走过去,揉了揉晴朗的脑袋。
“师叔答应你,最近都不会再出门了,就在家里陪你练武,嗯?”
晴朗固执的摇摇头。
“不,你去吧。我可以跟牛rou汤姐姐一起呆着,也可以去跟花老太太呆着。”
顾闲改而拍了拍她的背:“这就是赌气话了。”
他在晴朗身边坐下,才发现这小丫头不知何时已经满脸泪痕,他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
晴朗才多大?跟着他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大周,离了朝夕相处的师父和师兄妹,只剩下一个师叔可以相依为命,他却还常常留下晴朗一个人,实在是不该。
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既不该邀请江云楼到长安小住,也不该带晴朗出万花谷,后来发生的一切……全是他的错。
如今江云楼不知所踪,晴朗也要在大周长大,再也无法受到师门庇佑不说,大周的江湖……对女人实在是称不上友好。
因为他的过错,晴朗才要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