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他们彼此熟识并且相知相守的地方,就这样被圈起来的话,他多少有些难以接受。
虞峰的心情和苏页是一样的,不,应该说比他更甚。
他不顾旁人在场,环住苏页的肩膀,温声安慰,“小页子别难过,即便被圈起来,我也有法子带你上去。”
虞峰在他面前很少说出这样“霸气”的话,苏页心头微微一颤,方才的不快顿时消解了许多。
霍达看着两个人黏黏乎乎的样子,酸溜溜地撇了撇嘴,“我说,你们这是干嘛呢?不过是清个山,好像占了你们家山头似的。”
虞峰闷闷地回道:“可不就是占了我们家山头么!从前那山无主,想去就去,想回就回,跟自己家的没啥区别,这说圈就圈了……”
霍达斜了他一眼,“只是围成猎场,又不是封山,你以后还是想去就去,想回就回。”
苏页和虞峰双双一愣,“当真?”
霍达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回道:“反正表哥在位时是这样,至于以后……谁知道呢!”
虞峰面露喜色,“幸好陛下还年轻!”
霍达瞪了他一眼,不甚严肃地威胁道:“小心你的脑袋。”
虞峰嘿嘿一笑,紧了紧手臂。
苏页靠在他身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知不觉中,这里的一草一木便已刻入他的生活,牵动着他的情绪,早就已经割舍不下了。
***
苏页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还不算完。
这天,天色已黑,雪娃躺在小床上,盖着小小的被子,睡得正香。
虞峰烧好了水端到屋里,正要叫苏页洗脚,便见他已经歪在被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伸出拇指,轻柔地蹭了蹭双儿的眼角。
想到白日里苏页的忙碌,虞峰既心疼,又自责,恨不得所有的事都能替他做了才好。
就在这时,帘外传来轻缓的叩门声。
虞峰疑惑,“谁在外面?”
一个低沉的男声故意压着音量回道:“峰子,是我。”
虞峰一愣,“平哥?”
“嗯。”邵平的声音很低。
“稍等!”
虞峰利落地将苏页的鞋子脱下,摊开被子盖到他身上,这才打开房门。
邵平正一脸严肃地站在外面。
虞峰挡住床上的情景,眼中带着几分担忧,“平哥,这么晚过来,可是有急事?”
邵平抿了抿唇,沉声道:“我是来找小页的。”
虞峰愣了愣,回道:“小页累了一天,已经睡下了,平哥能不能明天再说?”
邵平定定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峰子,此事事关重大,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
虞峰还没答应,屋内便传来苏页的声音,“平哥来了?”
“嗯,是平哥。”虞峰只得让开身子,将邵平请入屋内。
苏页从床上下来,穿上鞋子。
邵平进屋之后,二话不说,便单膝叩地,朝着苏页行了一个武将之礼。
苏页吓了一跳,“平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虞峰连忙去扶。
邵平挥挥手,将虞峰挡开,抱拳道:“属下邵平,参见少主!”
少主?!
苏页一愣,脑子里蓦地闪现出那枚小小的印信。
果不其然,下一刻,邵平便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属令牌,比侯府印信大上一圈,上面有个机关似的凹槽。
邵平将令牌举过头顶,郑重地呈到苏页面前,“这是属下的信物,请少主过目。”
苏页下意识地摸向床头的箱子,从箱底翻出那枚印信,试探性地扣在了令牌之上。
严丝合缝。
“少主,”邵平抬头,低沉的声线中带着明显的激动,“属下终于等到您了!”
苏页努力想了想,然而,在苏夜阑的记忆里,并没有邵平的存在。
苏页直白地问道:“你是永安侯的人?”
邵平顿了顿,铿锵有力地回道:“属下从前是侯爷的人,如今是少主的人。”
苏页疑惑,“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邵平言道:“从少主出示苏侯令的那一刻起。”
苏页想了想,那应该就是在他正式搬出侯府,和城南布庄的掌柜江全联系的时候。
这么说,邵平和江全认识,他们都是苏央为苏夜阑留下的人吗?
邵平很快就否定了他的想法,“属下知道江掌柜,江掌柜却不认识属下,属下只听命于侯爷和少主。”
苏页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虞峰插到两人中间,讪讪地劝道:“平哥,你先起来、起来说话。”
苏页这才反应过来,忙道:“平哥,快请起。”
“是!”邵平利落地起身,恭敬地站在他面前。
“平哥,请坐。”苏页指了指案边的竹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