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外面的草地上,一个英俊得看不出年龄的男人听到她的脚步声,目光流转,含笑揶揄:“哇,听听,美人族长的脚步声好像很重的样子,是不是你儿子又给你气着了?”
姬飞花身形顿时放松,走路都快了几步,又气又恼,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我才不认这么个儿子,谁爱要谁要。”
男人生得一股子懒洋洋的无辜,早已不是少年,看上去眼神也清澈简单。一眼可见的天真,让他显得不符合年纪的不谙世事。
一般人会显得痴傻愚蠢,在他身上,就有种没心没肺的天真无忧,仿佛永远都是少年。
“又怎么了?不听话你打一顿不就好了,不行按一日三餐来打。”男人玩笑似得随口说,垂下来的眼里并无在意。
姬飞花赌气抱怨:“还不是他的病,家里老人请教了一位极厉害的先生,亲自给他改了名字才好。结果刚刚我去见他,他居然问我,我是不是以前还生了一个孩子。”
男人眼神微动,笑容却烂漫,一点点挪到她身边来,去给她按压肩膀:“是不是他见到姬雪了,怀疑你给他添了个弟弟?”
姬飞花靠在男人的身上,眉宇隐隐地真怒:“不是。他问我那个孩子是不是叫姬清。”
男人没听懂:“姬青问你,你有没有一个孩子叫姬青?他这是读书读傻了吗?”
姬飞花抬眼,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男人眨眼又眨眼,忽然恍然,却是委屈道:“你故意误导我。”
“白痴。”姬飞花毫不客气。
男人松开手,也不说话了。
姬飞花靠着他:“怎么不说话了?”
“你打扰到我生气了。”
姬飞花嗤笑:“真小气。”
男人愈发委屈:“你骂我还不准我生气?人家都说长得好看的美人越不讲道理,看来是真的。”
姬飞花冷哼一声,噗一声笑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看着她笑,抱紧了她,像抱着小孩子似得晃啊晃,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地说:“儿子不听话,我有一个办法,可以一劳永逸。”
“什么办法?”姬飞花眉眼绽开,如冬日里明媚生花。
男人在她的耳边轻轻吹一口气:“美人族长有没有心情,再生一个?”
姬飞花闭上眼睛,耳朵微微一颤,男人抱起她向休憩的水床倒下。
泳池的水因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打着旋,忽上忽下。
“没心情。”姬飞花抵着唇。
男人低低地笑,小恶魔一般:“没人敢进来。闭上眼睛,像不像在海面上?”
姬飞花没有睁眼,面颊薄红:“你就只会变着法子欺负我,哼。”
手指却是抓住男人的发,翻身调换了两人的位置,若即若离地去啜吻。
“这个啊,我只欺负你,欺负一辈子。”被亲吻的男人呢喃着。
女人闭着眼睛,红唇微牵:“好,给你欺负。”
男人眉眼发梢浓情蜜意流淌,眼中似是深情似是轻慢。
一辈子啊,两个人的一辈子不一样长,按谁的算?
……
密室里。
姬青忽然醒来,但他并没有睁开眼,连呼吸都保持入睡一样。
又一次感觉到了,他的身边好像有另外一个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鼻息下忽然多了一抹似有若无的香气,像春日风里清浅的花香,还淡。
熟悉又陌生,却又从未在别处闻到过。
他很喜欢,想要多一些的时候,却又再也找寻不到。
有时候,感觉到那个人就在他身边,手指似是抚过他的眉眼,与他十指交握。
他甚至记住了那个人的体温,轻笑时候,幽兰一样的气息会稍微多一点。
“你可以直接出现,我想见你,你是什么都没关系。”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从他出声开始,那个人就痕迹全无了。
直到那个古怪的人闯入这里的前一刻。
进入浴室前,姬青用笔墨写了自己的名字在纸上。
“这是我的名字,你叫什么?”
从浴室里出来时,那张纸上多了三个点。
清。
来不及多想,他就听到有人闯入。
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情景,就算是姬飞花,如果他不允许,也不一定能安然走进来。
姬青走出去,见到了一个生得格外出众的青年。
那个人看他的眼神复杂,好像既憧憬又恐惧,甚至于痛苦。
这神情出现在那张叫人目眩神迷的脸上,显得楚楚可怜,诱人沉沦。
他说,他叫姬清。
“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你记错了。”姬青毫无所觉地说。
不知道他的话哪里刺激到了那个人,叫他忽然变色,猝死一般挣扎,似乎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