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自己危在旦夕。
妃总管一边抽抽噎噎的哭,一边喃喃的重复:“你胡说。不是我。我没有。”
圣君觉得他们说得那个人,好像不太像他的孔雀,打得越发无趣,干脆收了手,让这两个人吵:“他这么对你,你还拼命护着他?”
妃儿用手背擦着眼泪,只会翻来覆去的说不是她,抽抽噎噎的哭,像是知道没有人会相信她。然而还是小心的挡在那个人身前,生怕圣君伤到他。
倒是国王好奇的歪着头问:“对啊,我都这么对你了,你怎么还不放过我?或者干脆也像杀别人一样来杀我呀。可惜荒城没有镜子,不然你真该看看自己的脸。真可怜。”
他乐不可支的笑起来,荒诞又疯狂,看上去不像讽刺,倒像是真的不想活了。
“你看,我又要你的命,又折磨你的灵魂,你为什么还不来杀我呢?快来杀我吧。求你了。”
圣君怒意稍减,冷漠的说:“想死?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一把。”
国王脸上的嘲弄Yin冷,像是长在皮rou里的面具:“谁说我想死?我好不容易才当上国王呢,为什么要死?难道你以为我是心爱的人被害死了,发疯来复仇吗?怎么会呢。不过,你要是想当下一个国王,恐怕就不行了。除非,你能让这个女人亲手杀了我。”
这时,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妙龄少女,从殿外走了进来。
“哟,儿子来了啊。”国王斜眼看着抽泣的妃儿,借着生儿子又是一串相当恶毒刻薄的言语攻击。
妃儿被骂得莫名晃神,连抽泣都忘了。
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对一个拼死保护他的少女,怀有这么大的恶意。
国王的谩骂被小男孩打断,他冷冷的说:“我姐姐是不是你杀的?”
“我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暴露身份牌了,作为国王我可以……”国王脸上讥诮扭曲的神情忽然消失了,他扭头看向小男孩,认真的问:“你姐姐,是谁?”
圣君替他答了:“上一个谋逆者。”
国王的脸上水洗一样干净,空洞的眨着眼睛:“不,是她杀的。”国王手指向妃儿。
小男孩的目光却冷冷的,一眨不眨的盯着他:“差点没认出你。这么想当国王吗?为了讨好女主人,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背叛我姐姐,当然也不算什么。可惜,女主人好像没你以为的那么钟意你。她把阵心又暴露出来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藏起阵心叫他们一直找不到的人,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女主人。国王现在已经知道了,是阵心里,一直存在一个看不见的守阵人。
但是他并没有反驳小男孩的话。
国王点点头又点点头,这会儿看上去正常多了,他没有辩解什么,反而认真的叮嘱道:“不能直接摧毁荒城,不然荒城里所有的人都会一起死。我找到了彻底杀死女主人的办法。你们不要动,叫她杀我就好。只要她再杀当年那个国王一次,她就会看到她身上发生了什么。这个阵中阵才能解开。”
掌灯宫女冷淡的说:“我们不信你,我们只想杀你。”
国王眨眨眼,好像突然失声,他此刻的神情忽然和被他言语暴力的妃儿有些像,一种说不出的可怜:“好,但是,这座城已经不会再诞生新的国王了。谁带你们出去?”
小男孩抽出双刺武器,他的眼里没有怨恨只有漠然:“那就一起,永远留在荒城吧。”
国王想了想竟然笑了:“好,这样也很好。”
小男孩看向圣君:“国王脆弱至极,但只有谋逆者才可以杀死他。你帮我杀了他,我告诉你怎么找到你要的人。国王的脸,应该是向荒城许愿得到的特殊能力,你看到的和女主人看到的,不一定是同一张脸。但你既然看到了,说明那个人就在这里。”
圣君冷淡的颌首:“因为,荒城是镜中镜组成的?一共八层世界,对吗?”
所有人都感觉得到,荒城无限大,越来越大。
圣君在外面看它的时候,看见的却分明是很普通的城池。
天黑后,圣君遇见八个跟他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连手中的孤星都分毫不差。
可孤星是特别的,只有一把,绝对不可能有第二把。
即便是未来的萧问水和过去的萧问水在同一个时空相遇,两把孤星相碰的刹那也只会交错而过。短暂的时空并存交叠,而不是两个人置身同一个时空。
能做到同时出现九把孤星,互相搏杀,只有一个可能,就是,这是镜像折射。
圣君遇见的八个人,从头至尾都是他自己。
他斩杀其中之一后,对方变成一具枯骨,却没有灰飞烟灭。自然是因为他斩中的并不是那具枯骨,而是破开了镜像,露出了真实荒城里的遗骨罢了。
国王忽然神秘的笑了:“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他望向小男孩,“我先去,说不定还能再一次看到你姐姐。”
这话无头无尾,充斥着一种莫名的诡异来。
小男孩和那个掌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