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权威的,依然笑眯眯地看着白贺炜。白贺炜不太想理他,找了个借口说自己太累了,就先告辞回自己家了,脾气发得是非常明显了。
晚上八点多,灵泉这个不太发达的小城市,这个时间街面上已经没多少人了,清净得让人觉得自己好像生活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他甚至在想,如果当初留在省城,现在他是不是能过得更自由。他开车回去的路上,康劲给他打了个电话替儿子表达了歉意,他又能说什么,接受了道歉,并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他刚到楼下,手机传来了微信提示音,他一边开门一边打开了微信,竟是郑亦发来的,这家伙呀,自从加到了他的短信,就时不时的发过来一条来sao扰他,依然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像个小耗子。
郑亦在微信上写:“吃过晚饭了吗?”
白贺炜回:“吃过了。”
“我还在单位值班,新的灭火机很好用。”
郑亦的这个用来联系他的借口,已经用了好几天了,始终都绕不开他多给了郑亦一台灭火机的这个话题上,他先是感谢,然后是问他新灭火机怎么保养,今天又说挺好用的,真是一点都不让自己的微信显得突兀,殊不知在白贺炜这里,看起来就挺生硬的,还有那么一点自欺欺人、欲盖弥彰的味道。
第25章
清明这几天令紧,常春镇规定机关干部到村里去蹲点防火的时间是早上六点钟,一直要到下午四、五点钟才能回来,于是大部分在城里住的都选择不回家。有些人上坟早,郑亦是每天三、四点天不亮就起床,然后带人下去巡查,大家要出发了,郑亦已经在各村走了一遍回来了。等他晚上回来想早点睡下的时候,又因为在镇里睡得人太多,这打牌的,听戏的,喝小酒的,热闹得很,吵吵嚷嚷到十一、二点,大家都是同事,他也不太好意思说什么,就只能天天顶个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出去,白天得空了,才能在车里迷瞪一会儿,可是并不解乏。幸运的是,这几天都没着什么大火,有几场小火情,一个小时不到就解决了。
郑亦很累,他现在只想睡上个三天三夜才够解乏,虽说清明节这几天过了,可这形势依然不容乐观,灵泉已经挺长时间没下过透雨了,农民种地都成问题,森林火险等级更是居高不下,市里区里三不五时的发个文过来督促不能放松警惕,他这也只能一直挺着。
郑亦严重睡眠不足,手边的工作又压了一大堆,除了协调帮助何老四办理林权证,林业局的造林绿化科又在死命的催今年的造林设计,他好不容易把清明这几天最紧张的日子给熬过去了,觉得这工作实在是腾不下去了,就抓了两个护林员,三个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走了三座山头的八百多亩地,把GPS点给打完了,这里面还包括了秦镇长之前打了招呼的瓶嘴山北坡。今年的造林设计特别麻烦,因为往年就只需要把GPS点做成一个表格,然后落在森林资源图上直接报上去就可以了,今年说是省里多了很多要求,除此之外,还要写设计说明书,填造林设计小班表,做造林成本预算等等,需要形成一大套繁琐的材料,虽然林业局给了一套模板作为参考,可真正实施起来困难不小,郑亦从山上下来,身上满是土,也来不及收拾,带人去小饭店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留在办公室里写材料。
因为这几天大家也都在村上蹲着,起早贪晚的实在是辛苦的,领导体谅手下人,再加上最紧迫的几天已经过去了,所以大家都提前下班欢天喜地的回家了,喧嚣了几日的常春镇政府大楼终于又恢复了安静,他也可以安心干活了。郑亦很喜欢这样的安静,在办公室里,打开个播放器,循环着七、八年前甚至更久远的老歌,一边跟着节奏哼唧着,一边翻着手边厚重的资料,倒也是这几天最轻松的时刻了。
夜色渐浓,他给自己泡了杯茶提神,然后走到窗户那里伸了伸懒腰,合计着今晚贪个晚把材料做出来,明天一早打印好,给领导们汇报一下,就让张晓送回到市里去。这几天也给这姑娘累坏了,镇里没安排女同志值晚班,就没有她们的寝室,但是也一视同仁的要求她们六点钟就到镇里,接通勤的车又被留下来机动了,张晓说自己每天三、四点起床自己找车过来上班。
突然间,手机铃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他看是康嘉北,便把音乐声关小了,接了起来。
“大傻子,又加班呢?”
“嗯。”
“我说你成天这么给我党卖命,图个啥?人虽然笨了点儿,可是现在外面机会那么多,为什么不出去自己干点儿什么都比这个强。”
郑亦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想过不止一次,甚至还跟母亲提过,可一是母亲不同意,二是他自己也有些胆怯。他从大学毕业就把青春和理想奉献给了常春镇这片土地,如果真的从这里脱离了,他担心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成,正因为这样,他一次又一次在母亲的反对声中放弃了这个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他是很羡慕自由自在的康嘉北的,收入比他高,活得比他潇洒,人脉比他广泛,更比他自在。
见郑亦不说话,康嘉北又说:“算了算了,我也就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