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就不心疼?开两剂药补补吧。”
董芳云道:“怎么不心疼?我心疼啊,可是……”不说了,摇头叹了声。
可是,还是孙子重要对不对?
二姐也能明白她的意思。昌隆眼看着是不好了,日后只怕就是个药罐子。昌兴的身体看着也不好,董芳云是个当娘的,在她心里只怕早就担心昌兴的寿数了,现在趁着他看着还好,赶紧留下血脉才是最重要的。
她叹完脸色又好了些,道:“我看那方氏倒是个能干的。她也不是没规矩,识骂,也懂事,心里也有份算计,有个轻重。日后昌兴就是不中用了,她也能帮他一把。”
这倒是实话。就是让二姐来看,方氏也比昌兴看着健康得多,也能干的多。说不定日后昌兴还就要靠媳妇养呢。
方氏怀了孩子,一门心思要好好安胎,一口气生个儿子下来。她每天都在菩萨面前求让她能生个儿子,别的一点闲事都不敢做,生怕孩子不稳再掉了。对她来说,现在最要紧的是肚子里的这块rou,大太太说的那些都太远了,反正只要她把儿子生下来,昌兴是段浩守的长子,大房有的东西日后也少不了他一分,她干嘛那么着急?
所以不管大太太在她面前念叨多少回,这次过年多重要,让她好好帮着多干点活,别看这回受了累,日后就可以享福了她都不听,这耳进那耳出,阳奉Yin违。上回半夜突然变天,早上起来一下子冷得像要穿棉衣,大太太叫她过去,她就赖在床上不起来,还把昌兴推出去让他去跟大太太说一声,她今天要歇。
昌兴哪有那个胆子?哭丧着脸求到董芳云那里,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替儿子走了这一遭去找大太太求个情。
二姐听了一是觉得好笑,二是有些觉得方氏做得太过了。董芳云在她这里笑得再开心,她也肯定是不愿意自己儿子这么受媳妇拿捏的。
她Jing过头了。
送走董芳云,二姐坐在屋里倒发了一阵呆。外屋红花进来瞧她不动,奇怪的问她道:“nainai,不是说要去大太太那边吗?这会儿不去,晚饭前就没空了。”
二姐摇了摇头,说起了另一件事:“我看最近天凉的快,连早上都不出太阳了。厚衣裳都找出来晒了没?”
红花说没有:“夹衣和棉衣都翻出来了,等天好了再拆了洗晒,这样的天不敢动。”二姐听了就说,“我看这天变得太快了,想你家那几个爷只怕再着凉了。”
她这话说一半留一半,也没说怎么办,红花也不好接,想了想才凑过来道:“要么,我带着人把那衣裳挑几件能穿的在炉子边烘烘?先对付几天,等出太阳了再一块洗晒。”
二姐点头,说:“也是个办法,你去办吧。”
红花这就出去了,张妈妈见她出来就过来问:“三nainai说没说什么时候去大太太那边?”要是早点去能早点回来,她就等二姐回来了再去跟她说晚饭的事,要是现在还不去,她就现在去说,免得耽误时间。
红花做了个手势,张妈妈赶紧闭嘴,两人出去站在外头,红花才道:“nainai说这些天有些冷了,着急这衣裳拿出来了还没晒过不好给三爷穿。我就想不如先挑出几件常穿的,先用炉子烘烘,对付一下。”
张妈妈自然顺着她的话说:“三个小少爷的衣裳也要烘烘,你记着。”
红花就笑:“忘不了!”转脸要走,又停下转回来问张妈妈:“张妈什么时候问nainai晚饭的事?这会儿nainai那边倒是没人。”
张妈妈明白了,道:“那我现在就去。”
二姐本来今天想去找大太太说要分担家里过年的事,跟董芳云说了会儿话后这个念头又打消了。事缓则圆,她就是想气大太太,想给大房和段浩方的关系添把柴,也不是急得立刻就要气死大太太,要烧掉房子的地步。
人,切记不可自作聪明。顺势而为最好。
她把这话在心底转了七八遍,脑袋算是冷静点了。张妈妈刚好进来问晚上饭菜的事,二姐一边跟她说,一边又分心想到段章氏那头。
她回来已经两三天了,就是段浩方带着她和三个孩子去跟段老爷和段章氏打了个招呼,这些天她也就每天让昌伟和昌福去那边转一圈,她自己没去。
是不是应该去问候一下呢?段浩方这人再怎么样,他绝对是个护短的。段老爷和段章氏在他心里的分量可不轻。
二姐跟张妈妈商量好晚上饭菜的事,打起Jing神往段章氏那边去了。
一走过去却是吓了一跳,因为门口的帘子是挽起来的,而段老爷就跟段浩平坐在靠近门边的地方借着那么一点光在下棋。
等她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避开了,她这边脚下一滞,那边段浩平刚好抬头,这人坐在那里也不老实,一脚踩着凳子,断的那只手藏在袖中拢在怀里,而段老爷不知道是不是懒得管他,竟然也不说他这副坐着的模样。他一见二姐,两眼发亮,扯着嗓子就叫道:“弟妹!”
二姐僵了,段老爷后知后觉的抬头,先看坐在对面的段浩平,然后才顺着他的眼神看向站在外头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