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两个小的可怎么办?”
她一说这个董芳云就捂着嘴哭得抬不起头,二姐扶着她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肩背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大着胆子说了句:“这眼看着男人不中用了,你还不赶紧硬气点,真想拖着两个小的跟你一块死啊!”
二姐这话虽重,却说到董芳云心里去了。这些天她不停的在想要是自己死了,昌兴和昌隆可怎么办?段浩守那个样子两个孩子跟着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她起了死意,每日里又只想着这种事,身体一日日坏下去。听二姐这么说只抬起一双哭肿的眼睛望上去,呆道:“……我、我又能做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
二姐最不爱听这个,男人都靠不住了,两个小的成了那副样子,你还想着靠男人?她当然看出董芳云现在是想求死了,只是发愁两个孩子没人托付才这么撑着,扯着她自然是想找她了。
你自己的孩子你都不心疼,你以为谁还会替你心疼?谁又能比你更心疼你的孩子?
二姐甩开她的手低声骂了句:“你做什么?难不成你就是个白吃饭的?”说完再不听她多说一句就出去了。
她一走,董芳云也没那个胆子哭了,她在这里自然别人不敢进来,她不在要是哪个丫头婆子跑进来瞧见她这个样只怕又是一场风波。现在她的胆子倒都寄在别人身上,在自己家却挺不起一点胆气。
恰在这时,昌隆的nai娘脸煞白的过来找她,说昌隆又发烧了!她一听就慌得没了神,赶紧跟着过去看,见孩子烧得小脸通红,昏沉沉的叫不醒。她让nai娘去找人请大夫来,nai娘不敢,说外头正办喜事,这时去请大夫不是晦气吗?
董芳云一口气上来,推开nai娘自己出去叫人,路上遇到段浩守,他见她神色慌张的跑出来就皱眉道:“你瞎跑什么?让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她见了他仍是不敢说话,低头道昌隆发烧了,要去请大夫。
段浩守却道:“怎么又病了?这会儿家里正忙着,到处都是客人,先不要请大夫,明天再去。”说完他就回前头去了。
董芳云让他一说又没了主意,转头回去,掉着泪看顾昌隆,熬到宴席散了,客人都走了,她又想去请大夫,段浩方皱眉道家里今天忙成这个样,现在正忙成一团收拾,你就不能不来添乱?小孩子哪有不生病的?睡一觉就好了!
她就又回去了,看着昌隆这烧就是下不来,到了半夜她实在是害怕得不得了了,让她的丫头去找二姐。那丫头还不傻,没敢半夜去敲三房的门,而是跑出去找到宝贵家,叫出红花说了这个事,红花主意大,略略一想就让丫头先回去,然后让宝贵去请大夫,她现在去见二姐。
二姐知道了就赶紧起来,她这屋点了灯很快另外两个屋的灯也都跟着亮了,段老爷自然遣人来问,看二姐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二姐也没瞒着,直说了。
段章氏一听倒是想抱怨两句,他们三房跟大房已经势如水火了,现在大房的孙子病了,却是三房的人去请大夫,这成什么了?这不更热闹了吗?可她看着段老爷的脸色就是不敢开这个口,魏玉贞一听却看着二姐说:“大嫂这下可不得急坏了吗?要不,二姐,我陪你去一趟!”
段章氏一看,什么时候她倒是跟二姐一条心了?
二姐看着段老爷。
段老爷左右看看,对二姐说:“既然你大嫂找着你了,你就去看看也是应该的。”停了会儿又道,“你先去,要是不行,再让人来叫我和你娘。”
二姐答应了声,不管段章氏发呆的盯着段老爷看,回屋收拾了些东西就跟魏玉贞往大房那边去了。
董芳云的丫头就守在院子门那等着人,见了就赶紧迎二姐进去,董芳云在昌隆的屋里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见了二姐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此时大夫也到了,宝贵请的人,天虎开的门,一点都不小声的进来,动静一大,杂七杂八的又夹着生人说话,很快的大房的人起来了,灯也点亮了,而其他各院的人也都没睡踏实,跟着都起来了。
因为是昌隆的屋子,所以是大太太先让人来看,那婆子一进来就看到二姐坐在床沿上,董芳云哭倒在一旁,魏玉贞在旁边劝,唬得险些没把老命吓没了,大太太听说二姐三更半夜跑到昌隆的屋子里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差没问婆子你睡迷糊了吧?
大太太没来之前,段浩守先到了,他气势汹汹的进来,觉得董芳云太不懂事了,大半夜的闹什么?不就是孩子病了吗?也值得她吵得全家人半夜都睡不好?却看到二姐端坐在屋里,她一抬头,两人一对脸,吓得他赶紧退出去!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没等他想明白怎么会在自己儿子屋里看见段浩方他媳妇,大太太已经到了,见他站在门口发怔,便让他退到一边去,她进去先对着二姐笑,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董芳云像是哭掉半条命那样趴在床边,床上昌隆似乎早已不醒人事了。
大太太脸刷的就白了!昌隆可是她的孙子!赶忙扑过去连声叫孩子,孩子当然不会答她,再叫nai娘来问,知道孩子病了就说那怎么不请大夫?nai娘便看董芳云,大太太也看董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