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边的微笑既是促狭,却也温暖明媚。
孝琬愣愣看着她,忽然反应过来,不由大笑了起来,随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又耍三哥了。“
长恭也不客气的捏了捏了他的脸,笑道,“三哥,你每次都上当!”
今夜的庭院中弥漫着淡淡的薄雾,黑天鹅绒似的夜空中缀着淡淡的弯月,少年和少女在夜色中沐浴着淡淡的光辉。春风送来了细润的粉色花瓣,随风乱舞。月光下,映照着他们纯粹的笑容……
修罗夜宴
第二天一早,长恭就来到了斛律光的府邸,把皇上的话对他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
“斛律叔叔,我觉得总有点不对劲。” 她神色凝重,“我总觉得皇上说起我娘的时候,似乎有点怪怪的。”
斛律光微一凝神,“光凭皇上的这些话,还不能说明什么。”
她想了想道,“如果能从皇上口中知道更多的话,会不会找到一些和娘有关的线索?”
斛律光脸色微变,“长恭,千万不可以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你也知道,皇上他……”
“放心吧,斛律叔叔,长恭有分寸。”
长恭在练习剑术的时候还在想着如何更接近皇上的事……恒迦看她和须达交了一会手后,就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心不在焉。
须达压根没留意到长恭的异常,还是招招紧逼,每次和长恭交手,他都是丢尽了面子,不过偏偏又是不服输的性子,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和平常一样,须达照着平时的招数一剑刺去,这一剑去势汹汹,须达是用了全力,对于这一剑,他倒也没抱希望,因为在以往都会轻易的被长恭化解。
在一旁观战的恒迦依旧挂着那抹不变的笑容,眼中闪过了一抹奇怪的神色,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什么也没说。
长恭正想的分神,这一剑到来的时候她居然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剑已经到了自己的胸口,须达见她没有招架,心里也是一惊,慌忙收手,剑气已经割裂了她的衣袖,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不浅不深的口子。
“长恭,你没事吧!”须达赶紧扔下了手中的剑。,过来查看她的伤口。
恒迦也露出了一副焦急担忧的表情,” 二哥,还不快去找大夫来!”
“只是小伤……没事的。” 长恭看了看自己的伤口,“不用叫什么大夫了。”
“那怎么行!” 恒迦回头朝着须达道,“二哥,你怎么还不去!”在看到须达匆匆离开时,恒迦脸上那担忧的神色在一瞬间消失了。
“如果这是在战场上,你就死定了。”
长恭惊讶的抬头望他。阳光下,他的脸色Yin晴不定,微微勾起的唇边带着一丝嘲讽,“刚才你一直在分神吧,所以才会受伤。”
她愣了愣,不由涌起了一股怒气,“你明明看到了,为什么刚才不阻止须达哥哥呢?”
“阻止?” 他弯下腰来看着她,嘴角含笑,“这样才会给你留下比较深的印象啊,下回就不会再次分神,不是吗?”
“你……” 长恭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轻轻笑了起来,伸手想要去碰她的伤口,长恭立刻跳了起来,紧紧捂住了自己的伤口,怒道,“不许觯 ?
他微微一愣,黑眸中微光一闪,笑道,“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
“不要你假惺惺的,臭狐狸!” 她气呼呼的瞪着他,正考虑着怎么回击他,忽然见到须达正带着大夫和斛律光匆匆赶来。
“长恭,伤到哪里了?” 斛律光着急的令大夫上前查看她的伤口。
“斛律叔叔,我没事,只是,只是……” 她转了转眼珠,瞥了一眼恒迦,“就是疼得难受。”
斛律光眼中掠过一丝心疼的神色,又怒视了一眼须达。
“斛律叔叔,” 她笑得天真无邪,又带了一丝撒娇的口吻,“ 如果现在能吃一口城东李记的鲜羊nai酥,我一定不疼了。”
斛律光微微笑了起来,“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贪嘴,好,我这就派人去……”
“恒迦哥哥最好了,一定会去帮我买哦。”她不等斛律光说完,就转向了恒迦,黑亮的眼眸中带着揶揄之色。
恒迦淡淡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这是故意报复他的,到那家李记,差不多要穿过整个邺城。不过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却有点觉得好笑。
“好,我这就去。” 他淡若春风的笑着。
“不要忘了,除了鲜羊nai酥,还有五味脯,对了,那家好像是在城西哦……” 她狡猾的笑着。
这下该把他折腾了一回吧。
------------------
赏花晚宴那日,高家成年的宗室几乎都来了。
初春时节的月夜,银色的月光透过澄净的夜色,洒在庭院里,雨后微凉的空气中隐隐弥散着桃李的清香。
长恭略带好奇的打量着众人,如果不是这次晚宴,她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亲戚。